徐灿走后，苏离就开始愤愤不平：“你说的改动，就是这么改动的？让他这种人面兽心的家伙白白得那么多钱？”
苏离在一边早已憋了很久了，若不是知道不能插嘴，她怕是早就要爆发了！
徐灿这种，就该得到法律制裁，就该一无所有！
李漠看苏离此刻气鼓鼓的像只青蛙，忍不住牵了牵嘴角。
苏离更气了：“你还能笑的出来？”
李漠：有吗？摸了摸自己的脸，正色道：“有时候，舍弃一些钱财，能换回来一条命，还能让许娟病情痊愈，难道不值得吗？”
苏离：“？？？”想了想，好像……值得，气消了半分。
李漠又道：“我想，这些钱财对现在的许娟而言，并没有太大意义，她剩下的保单和财产还有小佳的保险，足够她们母女好好生活一辈子。
相反，她现在坐拥这些钱财，或许反而容易招灾祸上身，至少徐灿就是。”
苏离：好像也有点道理，气再消半分。
李漠：“再说，徐灿得了这些钱财，就必定能守得住这些财富？难道以后就能一切顺利，就能与徐丽坐享其成，安心享乐了？有些东西，都有因果，有些事情，未必不会有报，时间早晚而已。”
苏离：虽然有一部分不太懂，很高深的样子，但道理没错，是这个理！好吧，先不生气了。
李漠：“哎，说起来，这么久了，总算马上就有一大笔进账了，是不是中午去“徐济”搓一顿海鲜大餐去？”
苏离眼睛一亮，嘴上：“你想去，就去呗。”
李漠笑了笑：“那开车过去吧，过去还有段路程，现在出发到那里应该就差不多到饭点了。”
苏离“哦”了一声，然后摸了车钥匙，出去开车去了。
——
第二天早上，徐灿真就带了许娟过来了。
他把许娟从车上抱进事务所的时候，许娟还在昏睡状态，显然是服过药。
徐灿解释道：“我，我怕她……”
李漠打断他：“徐先生不必解释。”
然后指了指沙发，示意徐灿把许娟放上面睡着。
“她可能还要一会才醒。”徐灿把许娟放沙发上后说。
李漠点头：“没事，我可以等。”
然后直接下逐客令：“徐先生可以先出去了，完事后我会让我的搭档打电话给你。”
徐灿略现尴尬，看了李漠一眼，又略犹豫看许娟一眼，然后才点头：“好。”
苏离跟到门口，亲眼盯着徐灿走出事务所大门以后，这才转回来，与李漠一起看沙发上睡着的许娟。
许娟身高大概165左右的样子，身形略显单薄，留齐耳短发，素颜的面容看起来很素净好看，睫毛很长，肤色白皙中透出一点点病态苍白。
她着月白色的高领针织衫，外罩一件米色羊毛呢外套，配同色系的羊毛呢裤子，干净整洁，睡容安静祥和。
苏离有些感慨，小声道：“光这样看的话，真是一点也看不出她有严重心理疾病的样子。”
在苏离的想象中，像许娟这样有严重心理疾病，该是衣衫不太整齐，头发蓬乱，面容枯槁或是用药后异常虚胖等等这种特征……
“当然，有很多的精神病患者看起来都不像精神病，相反，他们看起来或许更像是个天才，也许在他们面前，你反而会觉得自己才是不正常的那个。”李漠也小声应。
苏离有些乍舌。
李漠又道：“何况很多有精神障碍的人，正常的时候与正常人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苏离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她要多久醒。”
李漠道：“不急。”说着走上前，轻轻的小心拉开了许娟的衣领。
“呀！”苏离惊呼出声，许娟脖子上有好几道伤口，其中一道又深又长，差点就割到了颈动脉，真的是差点！
李漠瞟了一眼苏离，示意她不要大惊小怪，又拉开了许娟衣袖，看她手腕上的疤痕，又拨开她头发遮挡的伤痕……
苏离在一边已经看的心惊胆颤，可想而知她身上，可不止这些啊。
李漠倒是面上没什么变化，稍微检查看了看，就退开了，静静的坐回沙发上等许娟醒来。
许娟醒来的时候还迷糊了一会，而后才慢慢清醒，坐了起来。
面对自己醒来突然到了陌生的环境，甚至身边还突然多了两个陌生人，眼里也没有一点该有的惊慌。
平静……她全身散发出来的，就是一种死水一般的平静。
似乎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激起她一点的兴致和兴趣。
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一丝丝的情绪波澜……
她就那样安静的坐着没动，也没开口问什么，甚至都没看苏离和李漠，眼神空洞的朝着前方。
“我可以帮你要回小佳。”李漠直接开口，开门见山。
许娟眼里这才总算闪过一丝的惊慌，随后又有痛苦，恐惧，自责等等复杂情绪迅速漫上来。
她两手抱拢，用剪的光光的指甲不断使劲的抠自己的手臂，并且不受控制的开始发抖。
似乎觉得抠手臂并不能缓解什么，她开始想寻找一些能让自己更痛一点的东西。
李漠两步过去按住了她。
许娟立刻如触电了一般，有些激烈的试图甩脱和反抗，且全身开始剧烈颤抖和抽搐。
但李漠似乎力气惊人，许娟在她手下竟然毫无动作能力。
“我知道你爱小佳，我也知道你父母就在你身边，你看到过，我还知道徐灿和徐丽的事……”李漠接着道。
许娟停止了反抗，猛的抬头看李漠，毫无预兆的，眼泪立刻夺眶而出，但她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别怕，我是来帮你的。”李漠道：“我帮你把小佳接回你身边。”
“小佳需要你，你的父母也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好好生活下去，所以你一定要坚强。”
“不要害怕……”
李漠的语气缓和温暖，仿佛有种魔力。
许娟渐渐缓和下来，眼底的情绪也渐渐平复，张了张嘴，过了好一会，才发出一点微弱的声音：“你，是新的心理医生？”
李漠摇头：“我不是。”
但许娟显然没怎么信，她又恢复了安静，没有情绪，没有表情，没有声音。
李漠也不急，就这样在一边静静坐着。
直过了许久，许娟才微微扫视了一下室内，开口问：“徐灿呢？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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