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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意文学网 > 女配爱平淡 > 四大才子12
 
以为罪魁祸首终于绳之以法, 得到了应有的处罚。他们终于有面目来向老师交代, 唐伯虎在病床前伤感地说道:“周老师难道就要这样无知无觉的过一辈子?”

华大夫说:“惟今之计, 只有用针灸治法, 通过刺激身体各处穴道,慢慢激发身体潜能, 至于能恢复到什么程度,我也不敢保证。”

朱娉婷说:“还可以让他熟悉的人时常在耳边跟他说话, 呼唤他醒过来,通过声光等等刺激,或许可以让他逐渐感应到外界。”

华大夫沉吟道:“可行。”

华大夫一向很有医德,不会说起病人, 所以文徵明等人并未从他那里得知她的真实性别,反倒因为医术交流, 对这位小友很有好感。年轻人能有这份见识, 已经十分难得了, 他现在还想拐她给自己做徒弟。

朱娉婷看像三子:“你们还在这干什么?”

唐伯虎理所当然的说:“我们在关心老师啊,等华大夫施完针, 我们就轮流跟老师说话。”

朱娉婷说道:“现在这里还用不着你们,别围在这儿影响华大夫施针,你们若是闲得慌, 失火的那几间房还一片狼藉, 没有收拾出来。”

祝枝山不太痛快地说:“我们好歹是你学长,竟然发配我们去做打扫的工作,尊长爱幼知不知道?”

朱娉婷说:“因为我是这里的助教, 周馆主没清醒的时候,由我来代理整个六艺会馆的杂务,你们不是自诩是六艺人,在会馆里那就没有例外要受支配。”

祝枝山这下有些惊讶了:“这是谁规定的?”

朱娉婷说:“不信你可以去问财监和学政。”整个六艺会馆若是能有一个管理人才,也不会落到了被资金断流拖的几乎要开不起倒闭的地步,听说她愿意出面继续管着这摊杂事,财经和学政都举双手赞成。

朱娉婷皱着眉头说:“你们到底帮不帮忙?不帮忙的话,探视时间结束了,不要在这碍手碍脚,六艺会馆不欢迎无用之人。”

祝枝山说:“唉,真是怕了你了,做苦工就做苦工吧,老师的房间都给烧了,我们帮老师整理房间,看看还有什么能用的,收拾出来。”

文徵明说:“学生们都在照常上课,确实不适合来做这些清理的工作,刚好我们几个有空,就让我们来做吧。”人人都有事做,他们几个游手好闲,不帮忙要惹人厌了。

朱娉婷带他们去拿工具,路上见唐伯虎有些沉默:“对了,婚礼后来怎么样了?唐公子抱得美人归,而且还是尽享齐人之福,真是让人羡慕啊。”

祝枝山一副惨不忍睹的表情。

唐伯虎失落地说:“不瞒你说,那天等我回去之后,发现秋月不见了,她只留下了一封信给我。”信上面写着秋月生性刚烈,不愿与人共事一夫,愿隐退成全他和晓莲。

若说唐伯虎对秋月有三分认真是他心甘情愿要娶的,那么对祝晓莲完全就是别人塞给他的。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根本就只有兄妹之情,没有男女相爱的感觉。秋月这样一走了之,本来的三分也变成了七分,求而不得的总是最好的,所以最近他都很难打起精神来。

朱娉婷心想,秋月如果还不走再等他们回去逼她喝下第三碗酒,那可真的就是自断生路,天人永隔了,走得好!朱娉婷说:“哦?秋月留书出走了,看来齐人之福也不是那么好享的,那唐公子也没有吃亏,还有个晓莲啊,你怎么还是这副不知足的样子?”

祝枝山吐槽:“还说呢,伯虎,我是真的搞不懂你,秋月留书出走了,你就要把婚事搁置起来,我知道最近书院出了事,又进京赴考在即,那我妹妹嫁你嫁了一半,这是要怎么算,她算什么身份?你知不知道她现在每天都在家折磨我,你让她以后出去要怎么见人呐?”

唐伯虎说:“我不是说过婚事我不会反悔吗,我和晓莲成亲就等到科举之后再说,你当时也同意的呀。”

祝枝山说:“我是同意了,不过谁想到这么麻烦,晓莲天天在家里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你也知道她一不高兴,我就不能好过,兄弟,这次为了你,我真是两肋插刀了。”

朱娉婷说:“行了,工具你们都带着了,我不送你们过去了。”

文徵明说:“不用,六艺会馆,这我们熟的就像自己家一样。”

三子于是开始撸起袖子收拾烧得一塌糊涂的那个院落。好在烧的是后院,对前院儿会馆学子们读书没有什么影响,也正是因此,着火的时候才发现的比较晚,很多东西都烧没了,特别是周老师的房间,他收藏的书画字帖全部都是易燃物,很少有完整的,只有一幅除了边角,其它部位还算保存完整,文徵明展开来看:“救雏图,这是老师画的,咦,你们看,这画上的人怎么这么像周文斌呢?”

两个人凑过来一看:“真的很像周文斌呐。”

只见画上面画着森林里一个人爬上树枝把雏鸟放回巢里的图画,旁边还有提字:“离巢小雏燕,误堕泥土中,人皆有恻隐,仗义将雏送。”字是周臣的字,落款也是他的落款,三人身为周臣的得意门生,不可能认错。

他们几人互相看了看,心里都有了猜测。唐伯虎提议,去找画中的地点,然后做案情回顾,他们真的在寺庙下山的途中找到了画中的那棵树,而且爬上树枝查看,那里真的有一个鸟巢,“老师就是站在这个位置看到周文斌救下小雏鸟!”

祝枝山又看了看画:“这画上的落款是案发的前一天,也就是说,了空大师所说的他们两个发生冲突的那一天。”

唐伯虎说:“就是因为这一点恻隐之心,老师对周文斌的态度就有所改观了。”

文徵明也从树上跳下来:“就是这个原因,所以老师就答应帮他写荐书,举荐他考恩科。”

唐伯虎吃惊道:“所以赠银票的事是真的,他到六艺会馆找老师也是真的。所以杀人放火的不可能是周文斌!”

祝枝山:“那我们不是冤枉好人。”祝枝山一拍大腿:“糟了!周文斌已经被欧大人判了死刑。”

文徵明说:“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去见官吧,向知府大人说明一切。”

可惜他们想的太简单了,以为把他们的猜测跟知府大人说了之后,就能够还周文斌清白,把人放出来。

欧大人听他们说明了来意,直接拒绝:“替周文斌翻案?当然不行了!”

唐伯虎说:“大人,他真的是无辜的。”

祝枝山说:“是啊,真的是完全搞错了。”

文徵明又拿起那幅画:“大人,你看清楚一点,看啊。”

欧大人挥开画,“一幅画有什么用啊,这也只是你们自己瞎猜的,如果所有人都猜来猜去,本官还怎么断案!断案要有真凭实据才行!如果瞎猜一通就可以翻案的话,那还要王法律例有什么用呢?”

文徵明走上前说:“可是大人,我们不会猜错的。”

唐伯虎说:“是啊,大人真的是事有蹊跷。”

祝枝山说:“欧大人,性命攸关,请你救救周文斌。”

“拜托你了大人。”“拜托了。”

欧大人说:“本官是依律例办事的,如果你们要替周文斌翻案,那就要拿出真凭实据或者是人证,不过速度要快呀,行刑部已经批了周文斌的刑行期,十日之后就要处斩了。”

三人忽然想到周文斌说过有个樵夫看到周臣给他银票,也就是说有人证的,只不过官府没找到。于是他们去牢中见周文斌,向他道歉,说他们冤枉他了,让周文斌一定不要放弃,给他们画出樵夫的画像,然后他们好凭借着画像去找人,说一定给他翻案。

“周文斌,我们误会你了,是专程来给你认错的。”

周文斌几经波折,已经不相信自己会那么好运能够翻案了,因为他觉得自己运气似乎特别差,特别是遇见唐伯虎之后,明明是光明磊落的事也能被人冤枉成谋财害命,还被判了处斩。

“滚,你们全都给我滚,我不用你们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

不过三子一直在他耳边嗡嗡,也是出于愧疚,他们不拿到画像誓不罢休。在他们的苦苦劝说之下,为了耳根能得片刻安静,周文斌仍然画了一幅画像给他们,不过并不敢抱太大希望。

唐伯虎他们准备给周文斌翻案的时候还联合了一些乡绅联名向刑部递文书,说周文斌是冤枉的,请求刑部重审案件,用以延迟周文斌行刑的日期,好余出更多的时间能够让他们找证据。可惜,文书递上去之后,刑部仍然让按期执行了。

刑部尚书收到这份文书之后,并没有随意对待,特地把宁王邀请到府上,请示宁王。因为他记得周文斌是朱子健的门客。

朱子健见宁王看了过来,说道:“周文斌已经不是我的门人,我跟他毫无瓜葛。”

宁王端起茶杯说:“周文斌这个人,听闻他在西洋画方面造诣精深,也不失为一个人才。”

田尚书立刻说:“当然是人才啦。”

宁王没想到刑部尚特地请他来,是为了这一件小事,随意地说:“田大人,此案刑部自行处置就行了。”

田尚书得了一句王爷对周文斌的夸赞,已经明白王爷的倾向,大喜,会意地点头道:“是是是,卑职明白,明白。”

等到下次上朝的时候,皇上问众卿家有何事启奏时,华太师就说:“启禀皇上,最近老臣听到一件怪事,百思不得其解。”

皇上挺惊讶地说:“什么怪事儿?还难倒了太师,但说无妨。”

华太师装模作样地说:“有一个神婆,他不去管自己的元宝蜡烛,反倒跑去厨房帮人家杀鸡呀!”

皇上听得莫名其妙,随口敷衍道:“嗯?……确实有点奇怪。”

宁王和太师是分别站在文武百官最前边的,统领百官。两人也算是离得最近的,都能看到对方的表情动作,可谓一举一动都在眼里。华太师一开口,宁王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因为华太师每次明嘲暗讽,基本上都和他有关,是又要向他发难的表现,“太师所说的,莫非是越俎代庖?”

华太师捋着胡子笑道:“王爷真是聪明,一击即中。”然后脸色严肃起来,喝道:“你既然知道是越俎代庖,僭越职权,为何你还明知故犯?啊?”

宁王:“太师所说,本王不明所以。”

华太师义正言辞地说道:“按照大明律例,刑法断案,原属刑部执行,王爷你为何要包庇门人?越权过问刑部的判决?意图官官相护,包庇门人,这简直是无法无天呐!”

皇上几乎是华太师的应声虫,太师说什么就是什么,当下喝道:“宁王,你好大的胆子呀!”

华太师一口咬定了,宁王一门人被判决之后,宁王过刑部尚书府去插手此案,要他们改判。

宁王无辜地说:“皇上,微臣没有那么做,不信你可以问田尚书。”

田尚书不论是请宁王过府,还是套宁王的话,都是想卖宁王人情,他本来就心虚,被华太师当朝点名,满朝上下的视线看过来,也不知道该如何辩解了。

皇上看到这个情形,田尚书说不出话来,已经相信了是宁王让田尚书徇私,说道:“宁王,难道华太师还能冤枉你吗?你实在令朕太失望了!”

宁王只觉十分冤枉,他平日里已经谨慎小心,特别注意规范言行,周文斌的事他真的只是随口一句,没有包庇的意思,他现在都怀疑田尚书和华太师合伙唱戏坑他了。可是皇上明显已经是先入为主,相信华太师的指责。

华太师这时叹口气说到:“人谁无过,过而能改也算善莫大焉,皇上,如果宁王能够知错,你就从轻发了吧。”好话坏话都让他一个人说了,还要让满朝文武觉得他大仁大义。

皇上说到:“宁王听旨。”

宁王深吸一口气,跪倒领旨:“臣领旨。”

皇上说:“即日免去你所司各职,暂时只负责恩科考试。”

“谢皇上。”

宁王回去之后,来到佛堂祭拜祖先,“苍天在上,求上天庇佑我大明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纵然当今天子昏庸无能,贪图玩乐,纵情生色,但是万民无罪……当年成祖登位,实则靠先祖相助,成祖曾答应共享江山,可是我宁王一脉却一直饱受打压,他们出尔反尔,根本没有资格做天子!这个皇位本来就是属于我的,只要我朱宸濠早日夺得王位,执掌政权,我一定会尽心尽力为万民谋福祉,事成之后,定当叩谢神恩。”

随后,宁王出现在一处东厂的秘密地点,刘瑾带着属下跪候恭迎,宁王道:“都平身。”

刘瑾:“启禀王爷,属下已经按照王爷的吩咐,藏宝图已经全部找齐,而且已经让画师重新画好了,请王爷请过目。”

宁王接过地图看了看,终于露出下朝后的第一丝喜意,说:“好!那么宝藏的地点到底在哪里?”

刘瑾说:“在琉球以东的一个小岛,只要找到地图中所藏的宝藏,王爷就富可敌国,有粮饷招兵买马,到时大明的江山就唾手可得。”

宁王说:“做得好,那么事不宜迟,你这就开始点算此次寻宝需要花费多少银两。”

点算过后,得出的结论是至少要三五百两银子,最少也要三百两,这对如今的宁王来讲也是个不小的数字,他手里可没有这么多钱,所以想要出行寻宝,还要想些办法弄到银子才能成行。

刘瑾说:“这次找寻藏宝图的事,郡主也有参与。”

宁王诧异:“娉婷怎么会知道?”

刘公公于是解释了一遍欧阳东取得最后一块图当日的事,明显的朱娉婷对他们东厂在找地图似乎并不意外,还因此留下了六艺会馆周臣一命。

宁王说:“这件事我会找她谈谈。”其实东厂在长乐坊闹出那么大动静,娉婷当时也在长乐坊,他认为以女儿的聪慧,猜到什么也不算意外。

刘公公说:“恕属下直言,郡主所表现出的冷静远超常人,正所谓是虎父无犬女,王爷既然有争夺大业的心思,为什么不让郡主帮你呢?”

宁王詫异:“哦?你这么看好她?娉婷在本王看来只是一个会闹脾气的小丫头,本王从未想过将她拉下水。”

刘瑾还要再说什么,宁王抬起手阻止:“这件事本王会考虑。”

连宁王都被斥责,刑部对苏州的回复自然是周文斌的案子按期行刑,未获得重审资格。

时间过得很快,眼看已经是最后一天了,周文斌第二天就要处斩,也丝毫没有传来任何他能翻案的消息,周文斌彻底灭了希望,连狱卒们都不踏足他所处的牢房,因为他是死刑犯,明天就处斩的,人人都怕犯忌讳,怕新鬼寂寞来找生前最后见过的人。

这个时候,牢中竟然走进一个人:“阿弥陀佛,周师主。”

这和尚不是第二次来,而是第三次了,上一次是他刚被定罪判刑,心情糟糕的很,那天周文斌甚至对这个得道高僧拳打脚踢过,他怎么还敢来?

周文斌一边吃着监狱里给他准备的断头饭,平静地说:“大师,我明天才行刑,你要为我超度再等一天吧。”

无为大师说:“我不是来给周施主超度,而是诚心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忏悔。”

周文斌人之将死,人变得平和了一些,或者说什么对他来讲都无所谓了,随口道:“大师大慈大悲,有什么好忏悔的?”

“老衲罪孽深重。”无为大师一边说竟然跪了下来,“我对不起你爷爷周远才,对不起你们周家,害得你到如此田地,都是我的错。”

周文斌这才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你说什么呢?”

无为大师说:“无为对不起你们周家,害周家的不是唐家,而是我!”

在周文斌诧异的目光之下,无为大师终于把一直藏在他心中的秘密吐露出来。多年前,当时在破庙之中偷了唐宇银子的人是他,当时他是一个八岁小孩,因年成不好了,他母亲扮成一个尼姑四处化缘,又在人前装不认识他。他偷了银子后,听说要报官,母亲便替他圆了谎,把偷银子的事栽赃到当时和唐宇一起的周远才身上。因为相信出家人不会说谎,当时唐宇相信了尼姑的话,两个朋友闹僵了,所以才抓着周远才报官,导致接下来的一系列悲剧。

“因为我一时的贪念,害了你爷爷无辜入狱,你们祖孙三代流落异乡,受尽折磨。后来我娘不久就去世了,我日日受尽良心的责备,所以遁入空门,以为就可以赎罪,可是不可以!周施主,希望你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周文斌:“赎罪?你赎什么罪呀?!就因为你一时的贪念,害得我们周家万劫不复!我爷爷本来是状元之才!我们周家在江南也颇负盛名,可是全都毁了!原来是因为你,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周家世世代代都要受人冤枉啊?”

无为大师看起来很痛苦,他一直受着内心的煎熬,难以放下:“既然我救不了周施主,我只有一死以谢罪。”他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周施主,求你成全。”

周文斌看着那把匕首,“我成全你。”

他拿起凶器,高高举起。无为和尚紧闭双眼,等待匕首落下,帮他解脱悔恨的苦海。

可是周文斌紧握着那把匕首,却迟迟扎不下去。

无为大师睁开眼睛,甚至去扳他的手,希望他刺下:“周施主,求你杀了我!”

周文斌狠狠地将匕首往地上一掷,怒吼:“杀了你有什么用啊?是不是可以回到六十年前,我是不是可以从头再来?不可以!一切都不可以!一切都没办法回头了。”

无为大师念道:“阿弥陀佛。”

周文斌闭了闭眼睛说:“我周文斌一生为了报仇而生存,这么多年来,原来受诅咒的不是唐家,而是我,杀你有什么用,我生存下去也没意思。”

“施主……”

周文斌才是最痛苦的:“为什么?为什么你早不来晚不来,偏要在我行刑之前才来!”,,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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