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当说不当说……”楚安静为难地看了看莫老爷子。
莫老爷子说道:“有什么当说不当说的，你说！谁还敢把你怎么样了不成？”
“是这样的，我也是无意之中听到的，其实不是景寒不想要孩子，而是司念她……不能生育，不能怀孕。”楚安静假装吞吞吐吐地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果然，莫老爷子脸色一变。
他的声音里有些恼怒:“你说的是真的？”
“是啊，听说她之前做过什么手术……也许是拿过孩子还是什么的，就导致现在不孕了。”楚安静添油加醋地说道，将脏水往司念的身上泼。
莫老爷子脸色铁青，心头一团鬼火。
他豁然医生站起来说道:“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我现在就去找她！”
楚安静忙低着头说道:“莫爷爷，这件事情景寒就是不想让你们知道呢，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跟你们说。早知道爷爷这样生气，我就先不说了……”
“哼，你是好孩子，有什么就说什么，这是事实，有什么说不得的？倒是那个女人……真是可恶，竟然这样拖着寒儿！”莫老爷子十分生气地说道。
眼看着战火已经被自己点燃，楚安静说道:“莫爷爷，您先消消气，不用着急这一时的……”
莫老爷子已经是气得喘息起来，楚安静不想被人知道是自己捅的刀子，劝慰了莫老爷子几句，拿起电话接起来，然后说道:“莫爷爷，我还有事，就不陪着您老人家了。”
眼见楚安静离开，莫老爷子气愤不已地说道:“你看这安静是多好的孩子……寒儿不珍惜也就罢了，竟然娶一个那样的女人回来！要是早知道是如此，我怎么可能答应！这什么都能忍，这不能传宗接代，我可是一分钟都忍不得的！”
莫太太此刻，心头有些窃喜。
虽然她也挺讨厌司念的，不过嘛，司念不能怀孕，倒是正中她的下怀。
现在眼看着莫千麟要当父亲了，在这件事情上，压过了莫景寒一头，她肯定想要将这个优势给保持下去。
所以司念要是不能怀孕，对于目前的她来说，反倒是一件好事情。
她忙说道:“爸，这件事情，确实是景寒做得不对。不过我听说他现在在国外，您这个时候去找司念，要是被他知道了，到时候肯定又是闹得满城风雨，我看哪，还不如先等一等再说……”
莫老爷子一想也是，但是心头这口气，确实堵得慌，怎么都不痛快。
他说道:“不行，我还是得先去问问司念，到底为什么要瞒着这么大的事情！”
莫太太眼看着自己也拦不住莫老爷子，只好忙派人说道:“去书房找老爷下来，就说是大少爷和少奶奶的事情，很要紧！”
很快，莫伯安就下来了，听莫太太说了这件事情，忙跟着出去了。
见莫老爷子正要上车，莫伯安拦住了他:“爸，您这是去哪里？”
“想必你还不知道吧，司念不能怀孕，这样的女人，还留着寒儿身边做什么？”莫老爷子生气不已地说道。
莫伯安摇摇头说道:“所以，您现在就要去找念念吗？”
“这件事情，是她隐瞒我们在先，我为什么不能去找她？她要是真的爱着寒儿，就不该拖着寒儿，让寒儿没有幸福可言！”莫老爷子说道。
莫伯安摇摇头，脸上有些无可奈何的情绪，说道:“爸，念念不能怀孕这件事情，如果寒儿不知道，那就应该等寒儿回来再说；如果他知道，那这个就是他自己的选择，不是你我能够干涉的事情。到现在了，您还不能明白这一点吗？”
“什么叫做他的选择？婚姻大事，血脉子嗣，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这个关乎我们整个家族的事情！这是我们整个家族的共同利益！他以为他要不要孩子，是他的事情吗？”莫老爷子十分生气地说道，“娶妻生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凭什么做出这样的选择？”
莫伯安见莫老爷子如此固执，苦苦劝说道:“爸！婚姻和小家庭，是寒儿和念念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我们都无权去干涉。他们是独立自由的个体，而不是我们的附属品！”
莫老爷子被莫伯安的话弄得一个怔忪，一时之间，竟然沉默了一下。
莫伯安说道:“爸，你能让孩子们，自由地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吗？”
气氛有片刻的凝滞。
但是莫老爷子却还是硬气地说道:“不能！这个家，是不可能不要子嗣的！”
“噗通”一声，莫伯安忽然跪地。
他身材非常高大，这样直接跪了下去，造成的视觉上的震撼，让莫老爷子几乎一时呆滞。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莫老爷子又气又急又慌乱地问道。
“爸，你还想让我和婉容当年的悲剧，再次上演吗？你还想让寒儿像我一样……一辈子都过得不开心不快乐吗？”莫伯安直视着莫老爷子的眼眸，字字句句地问道。
莫老爷子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
莫伯安跪在他面前，几乎是用尽了一生的幸福，来陪葬这父子亲情。
莫老爷子的内心，有一刻，不是没有动摇。
良久，莫老爷子和莫伯安之间，都没有说话。
凉风猎猎，将树叶刮动得，发出刷刷的声音。
整个院子里，都回想着这样的声音。
偶尔，有一两声犬吠的声音传来，将整座院子，衬托得更加安静无比。
莫老爷子忽然转身，佝偻着肩背，慢慢地朝客厅里走去。
他没有说话，却显得脚步蹒跚，人也愈发的苍老无比。
莫伯安跪在原地，喉咙一哽，想起莫景寒，内心是无数的感触。
又想起陆婉容来……心头，竟然如同被刀剜去了一块一般的难受。
他久久地，久久地跪在院子里。
司念在小别墅里，对此事浑然不觉。
莫景寒本来就不想让她担心，所以并未对她提及过此事。
她自己也丝毫都没有感觉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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