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为难，却也明白是这个理，只能道：“这原本是抓获一个太监鬼鬼祟祟入宫，一搜他的行李竟发现了一副美人图，那图上落款是……南越公主。”
太监迟疑了一下，毕竟南越公主和沈凝秋两个字可是宫中的忌讳。
好在墨凌渊和穆水瑶表情不变，让太监多少松了口气，原担心祸从口出。
“王爷和王妃可能不知是否知道南越公主的事，那可是宫中的忌讳，陛下从不让人提起，可这幅画却一直是珍藏在陛下的书房中，宫中也没几个人知道。这一次陛下大怒，要处死那太监，太监情急之下将事情一五一十的招了出来。”
接下来的事，不用这太监说完穆水瑶便已经猜到了。
燕霜被供了出来，她情急之下为了自保一定谎称是自己指使，这么一来皇帝不光会怀疑她，也会怀疑到宁王府。只是没有确切的证据他不能直接拿下墨凌渊，所以便想着先抓了自己开刀，只要一经审讯问出了结果，皇帝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拿下墨凌渊了。
“瑶儿这是怎么回事？”墨凌渊看向她，原本他还相信她是冤枉的，是燕霜的诬陷，可当看到她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没有一丝惊讶，更像是思考，他顿时明白这件事或多或少也与她有关。
“这件事说来话长，还是等我回来再和王爷解释吧。”她如此说，便是表明了要跟随那太监入宫之意。
然而墨凌渊坚决阻止：“不行，说什么也不能让你进宫，我会去求见父皇，为你解释清楚。即便燕霜咬定是你，但到底也只是人证，算不上证据确凿。”
她却摇了摇头：“王爷，还是让我自己去吧，你在宫外等着我就好。你忘了回来路上我同你说的话吗？有些事我必须要亲自解决。”
回来的路上她同他讲过南越公主和先帝的事，他当然也知道。
墨凌渊心里虽然十分不放心，但知她心意已决，纠结许久终于松开了手，让她跟着他们离开，只是在临走前还忍不住多交待了一句：“万事小心。”
“王爷放心，我自会保全自身。”
她的话稍微让他宽慰了一下，看着她跟随这一群人入了宫。
“王妃聪慧过人，遇事总会有法子，那么多人想要害她都没有结果，王爷不必太过担心。”
阿鹤见人走了忍不住宽慰了几句，然而墨凌渊依旧不语，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她离开的方向。
玲珑也跟着上前宽慰，说着说着心底也有些难过，小姐就这么被抓进宫中，她原本想跟着去，但那些人奉命只带小姐一人入宫，根本不让自己跟随。
“走吧。”墨凌渊带头朝王府内而去，阿鹤、玲珑紧随其后。进去之前阿鹤还看了一眼门外的官兵，王妃已经入宫了，但这些包围王府的官兵似乎并没有散去的意思。
阿鹤这一刻算是明白，看来这一次的危机不单单是王妃一个人的。
二人随同墨凌渊走进书房，关上了房门。
“王爷，现在该怎么办啊？”
“立刻召集暗卫，随时准备行动。”
玲珑一脸茫然的听着二人的话，却在阿鹤脸上看到一抹震惊：“王爷说的行动是……”
墨凌渊没有回答，却点了点头。其实从入京开始他早就准备着一切，都是为了以防万一。
如今看来，他担心的这个万一似乎成真了。
御书房中，皇帝脸色阴沉，燕霜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皇帝一怒之下竟直接杀了那太监，并让她亲眼看到那太监被勒死，那恐怖的画面实在让人难忘。
从前她跟在杨氏身边时也不是没有听闻过人死，可却从未见得如此真切。
再看身旁的帝王，那一脸冷漠让她分外心寒，那曾在她枕边温存的男子，一翻脸竟能如此无情，都说君心难测，她头一次体会的这样真切。
“臣女见过陛下。”穆水瑶跪在皇帝面前，步态从容，神情不变。燕霜一看到她进来，脸色微微变化，有意别过头躲开她的目光。
皇帝竟让她们亲自对峙，这是燕霜万万没想到的。
皇帝坐了下来，看着面前二人，他特地恩准穆水瑶站了起来。
“宁王妃，你就老实招认了吧，你并非是想偷到宫中财物，你只是实在喜欢那张画，所以才一时鬼迷心窍。你当初给本宫说的是，将画送出宫让你观摩一下，很快会再继续送回来。只要你老实交待，陛下宽宏一定不会重罚的。”
燕霜在尽量将事态的影响降到最低，的确只是想借出去观赏一下比偷到宫中财物的罪名要小上许多。
若是换做其它人，她或许会默认她的做法，只可惜她现在所面对的是当今皇帝。
这个男人的冷酷和绝情她早已见识过，若是自己当真就这么承认，恐怕难逃一死。
“陛下，臣女并不曾和旁人商量，这画臣女并不知情，不知娘娘为何要怪罪到臣女身上，臣女是冤枉的。”
燕霜眉头一蹙，原本还想着留几分情面，但却没想到她竟把事情都怪在自己一个人的身上。
“若不是王妃指使，臣妾平白无故偷这画做什么？还将这画送出宫去。陛下您可千万要相信臣妾，臣妾当真是无辜的。”燕霜言辞恳切，倒是十分让人信服，她不承认，穆水瑶亦不认，反正那画也不是在自己府里被发现的。
二人都不约而同的望向皇帝，都等着皇帝的裁决，却听皇帝道：“你下退下，朕有话要单独同她说。”
“臣妾……”燕霜有话要说，但一看皇帝的脸色她也不是个傻子，既然皇帝有意让她离开，她何必再继续逗留惹他不快。这说不定是皇帝给自己的一个机会，不计较这件事机会。
想明白这一点，燕霜立刻退了出去。
屋中此时此刻只剩下穆水瑶和皇帝两个人，皇帝目光落在她身上，眸子一拧，语气低沉：“你到底是什么人？”
“臣女不明白陛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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