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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意文学网 > 张明梁燕 > 第17章 美女的刁难
 
就是刀山火海,精尽而亡,我也要将那嚣张跋扈的女孩拿下,为天下男人出口恶气!

OK!邢飘飘满意地点头,嘴角浮出古罗马兽斗场包厢里贵族式的笑容。

嚣张跋扈的客户女孩叫卓婳。

客户部通知我:明天上午九点半,侨城西堤岛咖啡店,与卓婳约见会面。

现在想想,自从我拥有燕子那一天起,我事实上也被梁燕绑架。从那以后,我单独约会女生的机会,就犹如国足出线一样稀少了。梁燕有时体贴宽容对我说:“想看美女?没问题!我陪你一起去,凡是分数超过80分的,我帮你牵线搭桥。”于是好多次,我俩坐在图书馆台阶上,看着红男绿女们海潮一样流过,梁燕依着相貌、身材、衣着、气质叨叨地给每个扎眼的女生打分。只可惜除了她自己,好象从来没有一个女孩上过65分。

我守身如玉好多年。不过看在梁燕十六岁跟我的份上,守了。但是上周的借钱事件,小小伤了我水晶一样脆弱的心,小妮子不但不出手,反而幸灾乐祸落井下石,而且事后采取逃避立场,丝毫没有反省忏悔之意,于是,冷战的帷幕在两人之间缓缓垂下。

以前每次吵架,大都是我放下身段哄哄了事。但如果被气得厉害,超过三天我没迁就,燕子便晃着白旗过来,所谓山不向我走来,我就向山走去,这已经达到了一种默契。现今时过一周了,我没有打电话,梁燕那边也不见动静,连条短信都没有,看来大家在深城都长志气了。那就等吧,看谁耗得过谁。等到今日,对不起了燕子,本人本周出租,要暂做别人的情人了。

九点二十五分,我坐在西提岛最好的情侣位上,在现场演奏的克莱德曼钢琴曲中,一边翻着厚本画册,一边不时瞟一眼着雕镂藻饰的大门,面前桌上放着一杯免费冰水。

西堤岛是个什么地儿呢?它本尊是巴黎塞纳河中的一座小岛。凯撒在这儿屯过兵,雨果在这儿写过书,卢梭、左拉、巴尔扎克、莫泊桑、莫奈一串名人都与这儿有扯不清的关系,著名的巴黎圣母院即建于此。深城的西坦岛,其实是一个伸入人工湖的栈桥咖啡馆,借了这个有悠久历史的洋名儿,所以一杯果汁收您五十块,不算贵吧?

九点四十五分,没有一位20岁以下的女孩进来。白衬衣黑领结的侍者很有眼力劲儿地端上来第二杯冰水。富二代小姐么,有脾气,耍大牌。接这份活,忍这份气,我有耐心,我等。

十点,心里将满世界女孩的缺点、毛病总结到了100条,连卓婳到来怎么批评她的表情、语气、角度、内容全部准备到位,但是被批评的人还没有来。

十一点,我思维发散,思考到了禅宗、环保及中美合作与对抗问题。

十二点,喝下了第四杯冰水。我,我要去洗手间。

十三点,手机铃声响,把我从昏睡中唤醒。店里通知:昨夜玩了通宵刚刚起床的卓婳小姐,宣布取消今日见面。明日上午十点,同一地点继续约会。

第二天,轮到我摆架子了,有意晚到了十分钟。社会心理学说:迟到者是更重要的人物。

没用。到了十点半,人家还没有露面。

十一点,手机响起,卓婳亲自打来……店里提供了我的号码……一个娇柔慵懒的女孩声音:“来了朋友,马上去海边潜水。明天十一点还在那儿等我。”

“小姐,你能不能……”

“啰嗦什么,我会按小时给你计费的……对了,你顺便上街买两件礼物,演习一下我下周的生日。放心,拿发票给我报销。”

说完,“滴……滴……”

我艰难地站起身,摇摇晃晃离开西提岛,胃里咣铛着四杯纯净的免费冰水。

第三天,上午十点五十九分,我刚好踏进西提岛店的框木玻璃门。

年轻的白衣侍者极有礼貌地为我拉开大门,露出程式化的迷人微笑:“您好!还是老位子?冰水王子。”

老位子上坐了一位女孩,白色蕾丝衫,天鹅绒短裙,琥珀色的短发箍了一个天蓝色发夹,甜美新鲜的象刚出盘的奶油蛋挞。

女孩落落淡淡地翻着餐牌。

我径直坐入她对面的藤椅。

女孩没有抬头,漫不经心地问一句:“喝点什么?”

“老规矩。”

“我哪知道你什么老规矩?”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热恋半年男朋友的老规矩?”

“我才刚刚认识你哎。”

“拜托,既然演戏,就要演得投入、彻底,请你敬业一点好不好!”

女孩惊讶地抬起脑袋,嘟着小嘴睁大眼睛。邢飘飘形容的没错,五官、面容、发丝、衣饰,无不精致得象一位刚刚下线的芭比娃娃。就是依照梁燕有色眼镜的评分体系,打分也会超过80分。我给95!

“你是张明?”女孩丢下菜牌,扁扁嘴角问。

我点头:“名字一定要记准哦,卓婳。”

卓婳怔一下,毫不认生马上伸过右臂摊开手掌,冲着我叫:“礼物,我的生日礼物!”

我从挎包里拿出一个乒乓球拍大小的东西:“给你,最甜蜜的礼物。”

卓婳接过棒棒糖嘟起了小嘴:“就这呀,棒棒糖。”我送的棒棒糖虽然个头巨大,但她显然觉得Out了,电影《功夫》都放映好几年了。

“这是简单的棒棒糖么?你好好看看。怎么区别一颗棒棒糖庸俗,一颗棒棒糖有品味?文化!再加上我满满的心意,它就是独一无二的举世珍品。”我一边面不改色的说大话,一边用眼神鼓励她撕开花花绿绿的塑料糖纸。

卓婳半信半疑地拆开糖纸,“哇”地叫出了声,红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心形棒棒糖上,塑着四排表情各异的小脸,有的哭有的笑有的生闷气有的屁颠颠狂喜,刚好二十个象征她二十周岁。卓婳惊喜地抬头,绽出夏花一样的笑容。

我努努嘴,示意她把棒棒糖转过来,于是她又看到凸印在糖背面的一首小诗:

卓立姑射山,婳姽清如烟。快然游三岛,归乡歌近天。

“你写的?你怎么知道我去了英国?”

我微微点头,对她的提问表示好笑。

“我不信,大帅哥从来都是绣花枕头。”

“如此逻辑,那你一肚子岂不是全是清水?”我眼睛瞥一下桌边上的青瓷花瓶。

卓婳开心地笑了,扑闪着大眼睛说:“我还是不信。你要是真懂诗,我家老头那一关就过了。”

“诗么,略懂略懂,旧体、新体、荆公体、梨花体、五言七句、十四行诗、十七字诗……皆有涉列,皆有涉列。”

“瞎吹什么呀,欺负我没毕业是不是,五言七句是中国的,十四行诗是外国的,十七字诗又是哪里的?”

“民间野路的,宋代张山人所创。”

“你做一首瞧瞧。”

“推窗望日小,对壶乾坤大,举杯相邀谁?卓婳。”

卓婳有些发愣,不知在想什么,不过她很快丢开这个话题,重新捧起菜牌嘟囔说:“尽瞎掰,toosimple!”

说实话,的确够幼稚够烂。要是在乔飞乔麦在此,不用他俩骂,我自己就羞到地下十九层了。但是对付不知天高地厚的90后,这点墨水够用了,你还得扮老虎吃猪,否则你不把她唬住,她就会把你吃掉。

对面卓婳叫过侍者开始流利地点餐:“华丽巴洛克套餐两份:法式小面包、鲜虾芦荟沙拉、田园菌菇清汤、百香雪酪、香烤牛小排、薰衣草热奶茶,甜点是毁灭地球。我喜欢两份一样的,老公,你不反对吧?”卓婳从菜牌后面露出的笑脸,同时亲热地握住了我的左手。

一刻钟前还喊不认识,怎么眨眼之间就腻得喊老公了,我的左手象通了电,整个左半身发热发麻。站在旁边的白衣侍者忽然象呛了老北风似的“咳”咳个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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