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是气死我了，锦轩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要是儿子在，肯定不会让她一个人面对穆锦城的，至于儿媳，哼，压根就跟穆锦城是一丘之貉。程肖琴看她越发不顺眼起来。
“哦，他跟博文出去玩了。”夏清越漫不经心地剔了剔指甲，然后扶着腰站起身来：“阿姨，要是没什么其他事，我就先上楼休息了，晚安。”
程肖琴双目喷火：“夏清越，你是不是觉得只要站在穆锦城那边，你在穆家的地位就稳了？我告诉你别妄想了，锦轩可是我的儿子，信不信我让他立刻就休了你？”
“休？阿姨你可真搞笑，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用休这个词。”夏清越的脚步只是顿了一下，然后便若无其事地往前走：“您真该少看点电视剧，特别是什么古装剧啊民国剧之类的。婆婆当道的年代早都过去上百年啦！”
她扶着楼梯慢悠悠地往上走，从容的姿态看在程肖琴眼里就成了嚣张。
刚刚在穆锦城那受的气一股脑儿地往上涌，她大踏步跟了上去，在楼梯口拽住了夏清越的手：“夏清越，你是不是觉得我真治不了你了？我告诉你，迟早有一天我会让锦轩跟你离婚的，我们穆家的女主人绝不能是你这样的女人。”
她掏出手机，飞快地划到某个页面：“看吧，你以为锦轩真的跟博文在一起吗？不是，他正跟媛媛约会呢，你要是识相的话，最好自己乖乖滚旦，这样我还能分你一点钱，让你和你那个表脸的妈不至于饿死。”
手机的屏幕上，穆锦轩脸色微红，对着镜头笑得开心不已，而在他的肩上，倚着曾缓缓满脸幸福的笑脸。
夏清越微微失神。
“看清楚了吧？死心了吧？你说说你，拿什么跟人家媛媛比？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又和我们家门当户对的，要不是你耍了手段，你以为锦轩能娶你进门？不过娶了也没关系，离了就是了，你跟媛媛，呵，我儿子闭着眼睛都知道怎么选吧！”
“阿姨既然这么自信，直接跟锦轩沟通不就好了，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夏清越甩了甩手：“很晚了，我得休息了。”
“怎么？心虚了是吧？怕了是吧？”程肖琴却是不肯放手，更加逼近她的跟前：“你最好给我识相点儿……”
她说话的热气喷在夏清越脸上，大概太激动的缘故，还是零星的唾液溅出来。夏清越不习惯地后退，却是忽然一脚踩空：“啊。”
她反应极快地伸手去抓扶梯，但程肖琴却在这一刻放了手，不但放了手，她甚至还推了她一把，不重，却足以让失去平衡的夏清越仰面倒下，然后惊叫着咕噜噜滚下楼梯。
那一刻，夏清越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却只见程肖琴停留在嘴角冷酷的笑意，她能做的唯有伸手护住自己的肚子。
“夏清越……。”推门而入的穆锦轩做梦都没想到，回到家里迎接他的会是这样一副惊心动魄的画面。
夏清越手扶不稳地摔落阶梯，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却看见了她紧紧握住肚子的双手。而楼梯尽头，她的母亲单手微张向前，嘴角的笑意分外冰凉。
只是一个愣神，夏清越已经滚落到了楼梯的尽头，她闷哼一声就没了声息，鲜血从她的裙摆着流下，映在白色的裤腿上，触目惊心。
跟在穆锦轩身后的曾媛媛也吓傻了，眼睁睁看着穆锦轩扑了过去：“夏清越，夏清越，你醒醒，不能睡不能睡，我马上带你去医院，张叔张叔，快备车啊。”
张妈也被这一幕吓呆了：“二少爷，不行啊，不能移动少奶奶，我打电话，对，我立刻叫救护车。”
“还不快去。”穆锦轩呲目欲裂。
怀中的夏清越小脸煞白，额角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打湿了她额前的头发，嘴唇微微动着，声音却发不出来。
穆锦轩靠近去听，声音都打着颤：“你说什么？夏清越，你说什么？”
“疼，我的孩子。”
“孩子不会有事的，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你别怕别怕。”他用力握紧夏清越的手，可自打怀孕后就一直体温偏高特别怕热的夏清越，此时却是小手冰凉，他甚至能感觉到她手的温度一点一点地继续降低。
那一刻，他甚至以为夏清越活不成了。
巨大的恐慌笼罩上心头，他能做的却只有将夏清越抱得更紧，企图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她。
程肖琴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看着穆锦轩这样只觉得他没出息：“不就是个赔钱货吗？看你急的。”
穆锦轩缓缓抬头：“就算是赔钱货，那也是我的孩子，妈，你怎么下得了手？”
“什么叫我下的手？明明就是她自己跌下去的啊。”程肖琴立刻反驳。
穆锦轩却只是失望地看了她一眼。
张妈跟穆锦城打了电话，穆锦城直接派了医院的直升飞机过来。隶属寰亚名下的荣康私人医院，只服务最有钱的人群，里头的医生个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穆锦城刚开车出去不久，接了张妈的电话后一边给医院打电话，一边掉转了车头。飞机到的时候，他的车也进了院子。
医生从穆锦轩手里小心翼翼地把人移到单架上：“二少，二少奶奶需要立刻抢救，我们会在飞机上给她做简单的处理，至于孩子保不保得住，只能听天由命了。”
穆锦轩立刻就疯了：“不行，不行，一定要保住孩子。”
医生一脸为难：“如果两个只能保一个，咱们只能优先保住大人。”
穆锦城一把揪住穆锦轩的衣领：“穆锦轩，你是不是男人，孩子没了以后还会有，夏清越要是死了，你对得住她吗？”
“哥，大哥。”穆锦轩见着他却像是见到了主心骨，语无伦次地哭道：“大哥，你让他们救救她们母女，没了孩子，夏清越活不下去的，你不知道，她有多爱这个孩子。”
看着涕泪横流的弟弟，穆锦城心里总算有了丝安慰，他拍着他的肩膀：“没事，医生会尽力的。赶紧上飞机，别耽误了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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