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回去了。”
汽车疾驰着驶进喊寨镇，金无敌转头看了眼贺汀，“她不会再想不开了，相信我。”
贺汀皱了皱鼻子，低头打了个喷嚏出来，连忙伸手抽了两张纸巾，擦鼻涕，“还没开导她呢，万一遇到不顺心的再去跳怎么办？”
金无敌转弯驶向贺家，语气淡淡应道：“干脆你当她男朋友去，让她无忧无虑的幸福到老多好。”
“杨营子乡离我家也不远，她也没什么坏心眼，挺乖巧听话的，应该不会像小莉那样背叛我——”
嘭！
突然的撞击停顿让贺汀噤了声，看了眼挡风玻璃外的电线杆，皱眉盯着旁边面色阴沉的金无敌，“怎么，这就听不下去了？”
“你继续。”
金无敌深呼吸了一下，倒车重新上路：“到时候你离婚，我送你一份大礼。”
贺汀转头，握着拳从裤兜里掏出一包雪饼来，边吃边说道：“我不会单纯为了要孩子而结婚，我会爱上一个女人，然后照顾她一辈子。”
汽车驶进院子，拐进侧院的空地，停止轰鸣，灭了灯光，和黑夜融为一体。
一块雪饼吃完了，贺汀抹抹嘴解开安全带，伸手去开车门，突然想到金无敌说过的话，什么愿意一直当他的腿的……
腿要是再不好的话，真要和这个男人纠缠不休了？
不不不，三月初赶紧到吧！
收回手，他扭头看金无敌，不防撞进他毫不掩饰的欲望眼眸，瞬间浑身僵硬，鸡皮疙瘩像烟花般陆续炸开。
“……金……”
发出的声音沙哑无力，贺汀感觉自己的七窍马上就要生烟，视线挪动不了分毫，咽了咽口水继续道：“回去……睡觉，你背我。”
“你想了。”
金无敌的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听的贺汀激灵了一下，用力闭上眼睛，“上楼继续吧。”
“好。”
回到卧室，灯还在亮着。
贺汀钻进被子里就把自己弄个一干二净，露出个脑袋盯着站衣柜前翻衣服的金无敌，“你干嘛呢？过来趁热打铁啊。”
“冲个澡，鱼塘的水很脏。”说着，金无敌拎着条平角裤往房门走。
这话没毛病，贺汀点头赞同，随后想起什么，连忙喊道：“等等！我已经复原你了，头发衣服都干了没发现吗？你不臭了，不信你闻闻。”
闻言，金无敌缓缓转身，似笑非笑走过去，趴在床边，脑袋怼在贺汀脸上，问他，“闻闻，什么味儿？”
“飘唔……不是……卧槽……”
珊瑚绒的灰色大被子起伏不停，时不时从里溢出两道喘声，交织在一起，把整个卧室的温度，升高了不少。
“铃铃铃铃……”
五分钟后，一道急促的来电铃声打破卧室的和谐，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白色手机在床头柜上一直震动，铃声一遍一遍的循环，两分钟的时候，手机凭空消失了。
就在这时，旁边被子被掀开一角，贺汀翻身枕在枕头上，手握着手机贴在左耳上，紧拧着眉头满脸忍耐。
“喂？新年快乐——啊。”
手机被金无敌抢走，按了扩音后丢在床尾，贺汀大力搂住撩人的脑袋，下巴搭在那肩膀上，平复着呼吸，闭上眼睛等回复。
“新年快乐！汀哥，我连接不上你给的无线网了，明天审讯米国的疑犯毛毛虫，这人嘴硬的很，现在查询不到他的相关视频，我担心明天会无功而返。”
王佳豪焦急万分，这毛毛虫是主任退休前特意提醒自己注意的。
几天前好不容易人发现人收集国内情报的端倪，一问就是热爱华夏，死也不会做伤害祖国的事！
65岁的毛毛虫是华籍米人，40年前就加入了华籍，一直在南部城市生活，娶妻生子，工作顺利，日子过得十分舒坦。
如果说他是间谍，没几个人会信。
但最近几年毛毛虫去部队探亲的次数，多的让王佳豪不得不重点关注他，直到发现毛毛虫落在边防招待所里的一张手绘场景……
禁止拍照的地方，用眼睛记录下来，回去用画笔，照样能复制出来。
等王佳豪想搜索证据视频时，发现已经连不上那个查询专用的无线网了，把人带回来准备审讯，这才急匆匆的和贺汀打电话。
听完，贺汀只叹气，“太着急了，明晚上再审讯会晚吗？”
“不行，如果没证据证明他泄露情报，初一下午两点四十五就得放人。汀哥，你有办法的对不对？”
王佳豪的声音带哭不哭的，像是笃定了贺汀有办法恢复网络，连声祈求道：“汀哥，如果放他回去了再抓回来，那些物证不一定还存在，仅仅靠着视频是无法定罪的啊……汀哥，帮帮我们吧……我们不能严刑逼供……太难了啊……”
一个大男人，拉着个哭腔。
贺汀抽了抽嘴角，睁开眼睛迎上金无敌的目光，“那明早八点你再连一下试试，我尽力修复。”
“谢谢汀哥，我去忙其他的去了，你和无敌继续睡啊。”
手机响过两道忙音之后就安静下来，贺汀静静注视着金无敌潋滟的目光，抿了抿嘴，“光彩桥下的平安河，上游的小山后面，是整个安州市中老年人嘴里的鬼故事素材。”
金无敌依旧悬在贺汀身上，凝视着人平静的眸子，应声道：“这么晚了，你不累吗？”
“也可以不去，我娶杨藕怎么也算一段良嗯——”
“我去！”
狠狠在人唇上咬了一口，金无敌翻身坐起来，捡起地上的小黄鸭家居服套装，穿好。
贺汀抹着嘴巴笑，穿好衣服，套上贴脚的猫头鞋，默默爬上金无敌的背，“谢了，等会下车的时候我们再穿上袄子。”
“现在穿。”
把人推回床上，金无敌站起来去衣柜里找衣服，拿了件黑色的羽绒服和跳白黑相间的毛绒睡裤，套在贺汀身上，“受冻了将来老寒腿，你不年轻了。”
贺汀：“……年轻人，多做，少说。”
金无敌笑笑，低头盯着坐在床边套鞋的贺汀，等着人穿好鞋，弯腰对准目标，一把把人打横抱起来，在人脸上么了一口。
“你干什么？！”贺汀皱眉瞪眼擦脸。
金无敌但笑不语，抱着人离开卧室，驾车往传说中的安州后山驶去。
路上，贺汀在手机上建日程：
“正月初六，去给果仁上坟送花，在这之前，德行要攒够。”
“正月初八到初十，去找肖瑶瑶的亲妈。”
“正月十一到十五，养腿，睡觉，说媒。”
搞完行程，他扭头看金无敌，“你有认识的单身朋友，不介意家庭背景学历身高外貌的，不养小情不搞暧昧的通通介绍给我。”
金无敌好笑，“你真要做媒？”
“嗯，建个微信群，人品背景我通过了的单身男女都放里面，成一对我能积累德行，好用来查看你的——”
嘭！
车顶突然的巨响让贺汀反射扭头看过去，金无敌刹车把车停在路边，连忙下车查看情况……
贺汀降下车窗，头伸外面扭着脑袋去看，“金无敌，是什么声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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