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待会儿会让账房先生多给程大夫一些银钱送到医馆的。”
“银钱多见外，这样，你请我吃一顿就行，如何？”
凤九瑶皱了眉，总觉得他今日过分热情了些，若是换做寻常都不见得愿意跟自己多聊两句，今日这到底是怎么了？
凤九瑶的眼中满是疑惑，程然又轻声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够听到的声音道：“其实是你母亲的病情还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说，府里面不安全。”
凤九瑶眼神闪烁。
确实，在确定凤云裳身后的人到底是谁之前这府中的人谁都不能够信任。
抿了抿唇，她可以不管自己，但是不能够不管自己的母亲。
“好，我跟你去。”
凤璇楼今日很是热闹，事实上是这段日子都很是热闹，那些大病初愈的都在这里大排宴宴。
程然一进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可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啊。
不少人拉着程然想要请客，程然都一一婉拒了，指了指边上的凤九瑶。
“今日就不了，风大小姐请客，不好婉拒。”
程然笑着，凤九瑶很是无奈，分明是他硬要自己请客的怎么变成了自己强逼他来吃饭呢。
罢了罢了，随他去吧，自己只关心母亲的病情如何。
那些人瞧见边上的女子，凤九瑶不常出门，但是她的名声确实是挺响的，无论是凤大将军的嫡长女还是这京中才女的身份都让她成为了这京中人人尽皆知的人物。
一听到是凤九瑶要请客谁还敢拦着？赶紧让开道路让他们上去了。
凤九瑶大约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反倒是程然在边上叹了一口气轻生道：“真不愧是凤大小姐啊，只是听到你的名字就这样谄媚。”
程然啧啧了两声，似乎对于他这样的反应很是不满。
凤九瑶瞥了一眼程然，“这样不好吗？你不就是想要这样的反应？还是说你想要跟他们坐一桌？”
凤九瑶看了一眼下面的那些人，其中不乏有很多的商贾之人，很有钱，但是因为是请客，雅间可能坐不下，所以全部都是到了底楼。
商贾之人其实很好分，他们从来都是斤斤计较，看中利益，和人攀谈的时候也都是利益相关的，很少会讲述一些情分上面的事情。
程然也顺着看下去，摇了摇头，“不想。”
凤九瑶这才是笑了，跟着程然到了一间，只是凤九瑶没有想到屋子里面竟然还有另外一个人——司徒萧。
司徒萧依旧一声黑衣，脸上额已经好多了，他比自己病得重些，当初自己离开的时候脸色还是有些苍白，现在看上去倒是好多了。
凤九瑶心中也放心些，但是这样的情形她却是不想要进去的。
“你没有告诉我他也在。”凤九瑶皱着眉头对着程然道。
她很生气，非常生气，他怎么能够这样隐瞒自己？
“我没说吗？可能忘记了吧。”程然耸了耸肩，很是不在乎的样子，可是气坏了凤九瑶。
不记得？鬼才会相信他的这种话。
“凤小姐似乎不是很想要跟我一道吃饭？”司徒萧抬眸看向凤九瑶，那样赤裸的眼神让凤九瑶想要挪开实现。
她也确实这样做了，大概是因为心虚吧，她可以在程然面前各种狡辩说自己不是在躲着他，但是却没有办法在他面前说出来那些狡辩的话语。
“他没有告诉我你在这儿。”凤九瑶道。
“若是告诉你了，你还回来吗？”
凤九瑶抿了唇，答案不言而喻。
司徒萧莫名觉得心中很是不快，看着凤九瑶的眼中带着浓浓的烈火。
“你就这样不想要见到我？之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明明之前为了自己不惜放弃自己的生命，自己想要将她赶出府中她都不愿意，一定要陪伴在自己身边，明明之前在府中他们还能够谈天说地，还那样的好，怎么这病情一痊愈就这样躲着自己？
是她变心了吗？
这样的想法让司徒萧的心脏更疼了，看着凤九瑶的眼神中除了愤怒也平白生出了一种凄怆。
“不是，不是这样的。”凤九瑶赶紧摆手，“我之前说过，等你病好了我不会再纠缠，现在只是在履行诺言罢了。”
她想要见到司徒萧，想要一直陪伴在司徒萧的身边，但是她不想要讨他厌烦，不想要让他想起自己只想到自己的烦躁，也不想用自己所谓的爱去捆绑住他。
若是他喜欢自己，自己定然生死不离，但是若是他不喜欢呢，那么自己也会放手，看着他幸福，即便自己的心脏已经遍体鳞伤也在所不惜。
所以她逃了，所以她不再逼着他，却没有想到他竟然率先找上门来了。
司徒萧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心中的那些怒火一下子全部被浇灭了，胸口难以言喻的心情，好像是欣喜，又好像是忧虑，很是复杂的感情，让他一时间说不出来话。
他的沉默像是给凤九瑶一种默认，默认了他不喜欢自己，默认了凤九瑶这样的离开。
凤九瑶觉得自己的心脏很疼，可还是忍不住多看他两眼，脚固定在地上怎么也是迈不动，也不想迈动。
原来爱而不得是这样的痛苦吗，你到底是怎么忍过来的呢？自己只是片刻就已经受不住了啊。
最终还是程然将凤九瑶给拉了进来，暗中狠狠瞪了一眼司徒萧。
这孩子当真是迟钝的，竟然连自己的心都是瞧不出来，当真是……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是他这个样子让自己这个旁观者实在是瞧着很是着急啊。
“好了好了，既然是我拉着你来的，那么久不要管他了，他是个榆木脑袋，别为了他生气。”
将凤九瑶拉着坐到了桌子上，凤九瑶只是低垂着脑袋不说话。
一时间这屋子里面的气氛无比的寂静，程然只觉得自己今日答应司徒萧将凤九瑶带来就是一个错误。
本以为可以解开他们的心结，却没有想到这是个死结，不仅没有解开，还多加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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