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厉慎行竟然会如此维护小汤圆，垂眸小汤圆已经完全窜到他身后了。两只小手紧紧地攥着厉慎行的大手，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依赖过自己？
白若溪不觉有点气不打一处来。
“我们凭什么道歉。”女人有点不情愿地道，“又不是我家孩子打了他。”
白若溪眯起眸子正要开口，厉慎行声音冷冷地道：“不道歉可以，我要以你侮辱军人的罪名，带你回去。”
“你算个什么玩意，我告诉你我家可是……”
不等女人说完话，厉慎行抬手。
几个身着军装的男人，动作迅速地围过来，女人的话语还未说完就吓得一哆嗦。
她往后缩了下。
白若溪则是诧异不已，难不成从一开始厉慎行就听见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附近，又怎么……
“道歉还是跟着我走？”厉慎行说话时，口吻里一点感情也没有。
那女人咬着唇，终于有点不大情愿地掐了下自己的孩子，“你道个歉吧。”
孩子早就被吓哭了。
眼泪模糊地看着小汤圆，嘴里支支吾吾的，好久才吐出对不起三个字。其余几个家长也明白厉慎行不好惹，当即推搡着自己的孩子道歉。
厉慎行随即从钱包里抽出一叠钞票，“管好你们的孩子。”
说完他就准备把钞票扔出，见状白若溪连忙按住他的手。但她一只手根本按不住，下意识就伸出两只手将厉慎行的手包裹住。
厉慎行垂眸看着她的手。
目光好似带着热量一般，白若溪的面颊刷的一下红了起来。
她连忙抽回手，勉强将不自在掩盖住道：“这点皮外伤根本不需要赔这么多，而且是我家孩子惹出来的事，怎么好意思让首长你赔。”
“你是我的下属。”厉慎行冷声道。
白若溪皱了下眉头。
一时间没明白厉慎行的意思。
“你是我的下属，不需要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烦恼。”厉慎行重复道。
白若溪昂头看着他，两人眸光交织。分明厉慎行的目光和往常一样冷，但她却隐约感觉到了几分暖意，那暖意越来越烫。
好似要将她点燃一般。
心脏突兀地漏掉一拍。
此时那几个家长却忽然开口道：“不用了，只是皮外伤，我家孩子皮实，这点伤不算什么的。”
白若溪皱了下眉头，那几个家长俨然和之前还了张脸似的。
“都怪我家孩子胡说，我一定好好管教。”
“就是。”
“今晚我就打一顿，让他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说这几个人就扯着自己的孩子往回走，白若溪嘴角微微扯了下。果然听见厉慎行首长的身份，这几个人就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说来也好笑。
“走吧。”厉慎行转头道。
白若溪点了下头，准备去牵小汤圆。垂眸一看好家伙，小汤圆从始至终两只小手就一直缠着厉慎行，不知道的还以为厉慎行是他爸爸。
“白靖泽。”白若溪故意拔高声调道。
小汤圆转头朝白若溪投来虚弱的一眼，“妈咪，刚才好冷，我头好疼。”
“感冒了吗？”白若溪拧眉看着他。
她走上去伸手准备试一下小汤圆额头的温度，却见那小家伙把额头往厉慎行怀里一塞，“叔叔，我头好疼啊，你能不能送我和妈咪回家？”
厉慎行转眸看向白若溪。
这种时候她丈夫都不出现吗？
白若溪神色一凛，以为他是嫌弃小汤圆太烦。当即伸手把他扯回来，“我自己有车，可以带他回去，不用麻烦首长。”
“我送你们。”厉慎行强硬道。
小汤圆闻声朝着白若溪露出个笑容，继而又窜过去抓住厉慎行。
白若溪眯眸看着小家伙。
皮笑肉不笑。
果然他就是骗自己的，好久没收拾他了，简直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白若溪朝着他晃了晃拳头。
“我头好疼，好疼哦。”小汤圆立刻把头使劲儿往厉慎行怀里埋去。
天知道厉慎行脾气那么差，怎么直接把他甩开。
上了车，厉慎行随即发动车子。
“那几个人呢？”白若溪问道。
厉慎行看了她一眼没吭声，白若溪不由地噤声。部队里面很多机密，不是她这个等级的军医能够接触到的。
“刚才谢谢你。”
厉慎行转动车子，昏黄的街灯撒下来。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口吻更是没有丝毫波动，“不用谢。”
白若溪轻轻地舒了口气，厉慎行那句话让她心头觉得怪怪的。但是现在看来显然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厉慎行作为一个好的上级。
关心下属，确实没什么不对劲。
这是她想太多了而已。
车子在公寓前停下，白若溪牵着小汤圆一起下车。厉慎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迅速接通。
一时间白若溪也不知道该不该打声招呼再走。
等了许久厉慎行才挂断电话，他几步迈下车。
“首长。”白若溪有点不解地看着他。
适时小汤圆开口道：“叔叔，喝杯水再走吧。”
厉慎行点了下头。
白若溪挤出一丝笑意，暗地里拧了把小汤圆的耳朵，这小家伙是越来越嚣张的。
公寓是她回国之后慕修言安排的，他以前心烦会在这边住一会儿。走进去白若溪就拿出慕修言之前准备的拖鞋道：“新的。”
厉慎行垂眸看着拖鞋。
许久才道：“嗯。”
厉慎行私下果然很难相处，白若溪将拖鞋放下。她快步走进去，按亮灯起身去厨房泡茶。
却不知道厉慎行正一寸寸地打量着整个房子，小汤圆牵着他走到桌边。
他垂眸扫了眼桌上的打火机。
“爸比今天忘带了。”小汤圆适时道。
厉慎行捻起打火机，扫了眼茶几上的烟灰缸，“他没回来？”
这个公寓里有男人的痕迹，但却不算多。
明显可以看出那个男人并没有把这个当成自己的家。
“爸比每天都要工作到很晚很晚。”小汤圆嘟起嘴，脸上的表情又天真又无奈，“有时候还要去很远的地方出差，好几天都不回来。”
厉慎行眸底的碎冰一点点升起来。
“你不会想他？”
小汤圆垂下眼眸，“想，但是妈咪说爸比赚钱是为了养我。”
“是为了让我们过上更好的日子。”
厉慎行眯眸。
“她说的对。”
小汤圆嘟了嘟嘴，脚步声逐渐响起。白若溪端着茶走过来，“首长，小红袍喝的惯吗？”
“都可以。”厉慎行淡淡地道。
白若溪垂眸看着小汤圆，他朝着自己眨了下眼睛。这小家伙不知道又在弄什么，她干脆道：“去给叔叔洗几个水果过来。”
小汤圆嘟了下嘴，往厨房跑去。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那么多对厉慎行的好感。
“首长，有点烫。”白若溪将茶杯递给厉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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