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坚定又纯粹，似乎闪着光芒。厉慎行神色稍稍怔住片刻便片刻清醒过来，倘若不是在这里，他恐怕会伸手遮住她的眼睛。
白若溪的眼尾其实是微微上翘的，带着几分妩媚的意味。
“跟我来。”厉慎行道。
随行的人见状不由地瞪大眼睛。
什么时候首长这么好说话？
而且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答应人！
白若溪跟着他迅速上车，厉慎行扫了她一眼道：“安全带。”
随后便掏出手机，他和那边说了几句话就发动车子。白若溪则是抱着笔电，重新打下解毒剂的项目文档。之前已经完成过一遍，这次速度快了很多。
只不过没过多久，厉慎行忽然道：“有人跟着我们。”
白若溪手指一顿，下意识朝后视镜看去。
“别看。”厉慎行却道。
“这辆车做过防弹处理。”
白若溪心里咯噔一声，朝四周望去才发现他们已经行驶到了近郊。四周都是矮小的灌木丛，看不见一点人烟，而且这条路上也不见有什么车。
“砰”的一声忽然响起。
白若溪下意识后昂。
就在她眼前一个子弹焊在了车窗上。
而后一辆车出现他们右侧。
“抓紧点。”厉慎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
白若溪意识到他准备甩开这辆车，连忙抓紧安全感。下一刻油门就被踩到底，车子迅速冲前。旁侧的车，立刻被甩开。
“这些人是？”
厉慎行抬眸看了眼后视镜，没回答只道：“小心。”
下一刻车子后一股强大的冲击力，让白若溪控制不住地朝前倒去。与此同时厉慎行伸手挡在她额头前，白若溪只觉得额头撞的生疼，却没有流血的迹象。
“抓紧。”厉慎行言简意赅便抽回了手。
白若溪的余光扫到血色。
她瞬间明白是自己刚才撞上去，厉慎行的手抵消了冲击力，但是手背却因此擦伤。
心头有什么东西划过。
“抓紧。”厉慎行重复道。
白若溪朝着他点点头，下一刻车子就猛地朝旁侧撞去。
车门相触碰，发出令人作呕的摩擦声。厉慎行抓着方向盘的手青筋蹦起，随即车子以更大的弧度撞向旁边的车，这一次短暂的摩擦声响起后，那辆车就被挤出了车道。
“低头。”厉慎行道。
白若溪意识到什么，连忙弯下身。
噼里啪啦的子弹嵌入车身的声音让人恍惚之间以为只是下了一场雨。
但是看着车窗上裂开了纹理就知道坚持不了多久了。
白若溪扫了眼后视镜，后面不下五辆车还在追赶。
“最近的收费口还有十分钟到，坚持住。”厉慎行垂眸看了她一眼，又一次加速。
白若溪脑海里莫名其妙地冒出一个念头。
“何忠德是怎么死的？”
厉慎行嘴角似是勾了一下。
他分出一丝余光看着白若溪，夸奖似的道：“很聪明。”
所以这群人是阻拦他们去取血清。
那是不是意味着王权也有危险？
忽地又“嘭”的一声。
面前完整的车玻璃出现突兀的蜘蛛网纹，而一粒子弹正嵌在网纹中心。有一辆车不知什么时候超车到了他们的前面，有两个从车窗冒出头一左一右地举枪射击。
枪声不住响起。
防弹玻璃上的蜘蛛网纹越来越密集，厉慎行眸光微微眯起。白若溪也明白了，他们是想以此遮住他们的视线，而这车玻璃能坚持的时间恐怕不会太多。
“给我把枪。”白若溪道。
厉慎行垂眸扫她。
“武警已经到位，再坚持五分钟。”
他话语刚落，噼里啪啦的子弹嵌入声又一次响起。车窗上的蜘蛛网纹又一次扩大，白若溪眯眸道：“我们坚持不了五分钟。”
话落她倾身直接从厉慎行腰际取出枪。
随后动作利落的上膛。
伸手准备按下车窗，厉慎行倾身一把抓住她的手，“不需要。”
“我可以干掉他们。”白若溪眸色坚定地看着厉慎行。
她的枪法很准，自信自己可以在后面车辆里的人瞄准她的时候就击中前面的人。
“四分钟。”厉慎行道。
话语落下的同时，子弹嵌入防弹玻璃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裂纹越来越大，白若溪甚至觉得这块玻璃就要摒弃自己的使命。
“来不及了。”她一把甩开厉慎行。
讯速地按下车窗，随即倾身。
手指按下，“嘭”的一声响起的同时。白若溪动作敏捷地缩回车里，紧接着子弹擦过车身不停响起。
而前面那辆车的人身体软软地倒在车窗上。
“稳一点。”白若溪说完就朝后座爬去。
她现在的位置不好瞄准前座左侧的人。
似是察觉到了他们的目的，前后的人设计速度都加快了。
“噗呲”一声响起。
白若溪升起微弱的失重感，右边的轮胎被射中了。她拧起眉头，弯着身子观察前面车辆的人的位置。
“左一点。”
她眯起眸子，试了下角度。察觉到了他们的车在左移，前车的人像是怕被射中，朝着车里躲了些，不敢再倾身设计。
毕竟他可是见识了白若溪的枪法。
一枪直射后脑。
白若溪嘴角轻轻地勾了下，眸光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恍惚之中她又回到了五年前那个黑夜，血液和惨叫重新回到耳边。
车窗划下。
白若溪伸手几乎没有瞄准的动作，“嘭”的一声子弹出膛。
她迅速地抽回手。
密集的枪声又一次响起，而前车后座的人身影僵了一会儿。他像是才意识到子弹并没有射中他，他正准备开心，却见前座的司机身子一歪。
车子控制不住地朝路边冲去。
而司机的太阳穴那里正汩汩地涌着血。
“蹲下。”厉慎行道。
白若溪立刻弯身，子弹疯狂地朝她靠着的车窗袭来。白若溪从包里翻出一个小镜子，找了下角度，只见有两辆车追了上来。
几乎和他们平行。
厉慎行这辆车经过专业的改造，一般的车辆根本追不上它的速度。但是因为车胎被射中了一个，速度不得已地降了下来。
“还有多久？”
厉慎行眯起眸子，“三分钟。”
车辆的速度降下来了，或许三分钟内都到不了。
“行。”
白若溪勾了下唇，“这个血清有这么重要？足以让他们如此丧心病狂？”
话语刚落，就听一声轰鸣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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