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唐菲儿现在想到了什么。
毕竟白若溪请奥丽莎回来就是为了这个。
奥斯顿集团的首席执行官，出面的次数够多。唐菲儿听见奥丽莎这个名字，就会想起她是谁。
而奥斯顿集团有意扩展领土到国内，如果能攀上奥斯顿这样的大集团。唐氏就算是濒临破产，也能活过来，唐菲儿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而白若溪要做的更多。
她嘴角轻轻地勾起。
果不其然之后的两三日，唐菲儿便辗转要到了奥丽莎的联系方式。她试图邀请奥丽莎共进晚餐，奥丽莎均是拒绝。
之后唐菲儿又找了好几个借口。
奥丽莎才勉强答应。
不得不说唐菲儿用了心思，她一改之前的正经态度。直接邀请奥丽莎前往酒吧，这人自然去了。白若溪不担心她，早早就上床。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惴惴不安，好容易睡着也是浅眠。
手机发出嗡鸣声，白若溪几乎是立刻就接起来了电话。那头是柳主任的声音，“若溪，你赶紧来医院，人手不够。”
“是，是飞鹰小队？”
白若溪连忙从床上起身，一把抓起衣架上的大衣披起就冲下楼。
“是。”话落柳若言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那头的杂音就知道乱成什么样了，白若溪迅速地上车。动作干净利落的发动车子，一脚油门下去才发现自己浑身都在颤。
她咽了咽口水，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
手指却还是有些控制不住。
她干脆用力地捏住方向盘，恨不得现在能找到一针镇定剂，插进自己的静脉里。
上一次飞鹰小队被送来的时候，厉慎行受了伤。
这一次……
会不会也一样的危险。
心脏几乎不受控制，车子如同一只野兽。冲入黑暗之中，周遭的风擦过脸颊生痛，白若溪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时速开到了多少。
平时需要半个多小时的路，几乎十来分钟就到了。
她踩着拖鞋快步下车，大厅里一阵忙碌。护士见了她立刻道：“厉首长的枪伤很棘手，现在没人敢动手术，白医生你快来吧。”
“什么？”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
白若溪控制不住地问道。
她连忙握住护士的手，随即又深吸了一口气道恢复一贯的冷静道：“怎么回事？”
“枪伤，擦着肺叶过去。”
白若溪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连忙一边听着护士说话，一边朝楼上走去。徐文博正站在病房门口，待她一走进就道：“子弹靠着肺叶，不太好取。”
“我带你去看片子。”
白若溪点点头，随即被他带进办公室。
“暂时做了止血处理，但我们的时间还是不多。”徐文博道，“取子弹当然可以，但是需要足够的小心，我看了下没有破碎的弹片。”
“但是取的过程不一定。”
说着他顿了下又道：“手术你做还是我做？”
难得一贯不懂人情世故的徐文博，居然能看出她和厉慎行之间的不一般。白若溪勾起嘴角，从大衣口袋中抽出一根绸带。
她三两下就将头发绑好，口吻冷静地道：“我做。”
学医就是为了救人。
尤其是救对于自己来说重要的人。
这个关头白若溪不会退缩。
“好。”徐文博道。
他又和白若溪讨论一下手术细节，但都卡在几分钟内。时间一到他就打开办公室的门，而白若溪也跟着走出去。换上手术服，消毒。
白若溪闭了闭眼睛，恢复彻底地冷静，随后走进手术室。
原本以为心已经彻底平复下来了，但看见厉慎行的模样她的心脏还是控制不住地停滞了一瞬间。他面色很白，麻醉医师已经做了全身麻醉，因为这个手术不能有半点差错。
他安稳的躺在狭窄的手术床上，无影灯照在他脸上。
好似一丝血色也没有。
而他的嘴唇也很白。
但分明他脖颈处还有泥点，头发还脏兮兮。他手里捏着一样东西，白若溪看了眼。麻醉医师道：“他不肯松手，我们只能由着他了。”
白若溪点了下头。
她走近，才觉得心脏像是蜷缩起来一样痛。好像孩子在子宫里，这样才能逃脱疼痛。
“手术开始吧。”白若溪走上前道。
她接过护士递过来的手术刀，专注而细致的下刀。时间在手术室里仿佛凝滞了，周围一片安静。直到手术彻底结束，空气才像是活过来了。
“带他出去。”白若溪将剪刀递给护士。
她额头密布着细汗，这并不是十几个小时的大手术。但是还是让她觉得精疲力竭，她不能容忍弹片残留，所以手术做的很细致。
也很忙。
出去才知道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白若溪眨了眨眼睛。
一滴汗水落到睫毛上。
“白医生，他怎么样？”熟悉的声音传来。
白若溪抬眸才看清是厉母，她也是大晚上赶过来。不过形容比白若溪好多了，至少打扮的端正，一点也没有失了她厉家太太的优雅和端庄。
“没事了，今晚观察一下。”白若溪舔了舔干涩的唇，“一会儿麻醉就会过去，两个小时内不要让他入睡。”
厉母点点头，难得地道：“白医生谢谢你。”
白若溪点了下头。
“我能陪着他吗？”另一道女声响起。
白若溪的脑子反应了一下，才想起这道声音是属于苏念汐的。她点了下头，苏念汐立刻让人推她前往厉慎行的vip病房。
厉母见状也急匆匆地赶过去了。
面前多出一瓶水，白若溪接过。她拧开瓶盖往嘴里送去，顿了一会儿道：“过段时间要拍个片子，看看有没有弹片残留。”
“白医生做的那么细致，不会的。”护士笑着道。
白若溪胡乱地点下头。
或许真是关心则乱，她向来对自己有十分的自信。手术的细节也记得清楚明白，保证不会出任何的纰漏，但这些到了厉慎行的身上统统变得不起作用。
一瓶水快喝完，沈穹和周雪晴两个也找上她了。
“白医生，我们头儿在哪个病房？”
白若溪也有些放心不下，当即起身道：“我和你们一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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