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她冷笑一声。
手指捏住那监听器的中间，准备直接叫它报废。但她扫了眼霍靖程，动作又作罢。她从车座下翻出工具箱，三两下就取了壳子。
轻而易举地断了里面的线，又塞回原来的地方。
霍靖程懵懂地看着她。
白若溪在他身上又翻了圈，然后才道：“你这个婶婶想法不少。”
“习惯了。”霍震霆道。
到了霍氏，霍震霆领着她下车。两人往里去，沿路的霍氏员工看见了却都一言不发。白若溪不由地觉好笑，“你真是混的失败。”
“人艰不拆。”霍震霆道。
这些年看见他也只当没看见，尽管他还是霍氏的副总。
电梯直上。
走进霍震霆的办公室，白若溪扫了眼。这里哪像个办公室，更显休闲会所。她瞥了眼霍震霆，霍震霆丝毫不觉得羞耻。
他抓起沙发上的外套。
“随便坐，不用担心有人来打扰。”霍震霆自嘲地笑了下。
白若溪伸手。#@$&
“什么？”
“霍氏的项目资料。”
霍震霆转身从办公桌里翻出来一份文件，“你当真不好奇以前你是做什么的？”
“没什么可好奇的。”
忽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白若溪朝着霍震霆挑了下眉。霍震霆似乎也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会有人来找他，他皱了下眉头道：“进来。”%&(&
“哥。”霍明萱一走进来瞥见白若溪脸色就难看了些许。
“你怎么还带她来公司啊？”
霍震霆笑了声，“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霍明萱瞪了他一眼，“之前叔叔给你的那份文件呢？”
“怎么？”霍震霆去杂乱的书桌上翻找着。
霍明萱抿了下唇，“那个不是和厉氏有点合作嘛，叔叔让我过去问问厉慎行。”
霍震霆直起身。
“你是打定主意了？”
霍明萱皱着眉头看他，“你对厉慎行怎么这么大的偏见，他哪里不好嘛。”
“哪里都不好。”
霍明萱闻声更觉得霍震霆是偏见，她嘟囔着道：“我看你就是嫉妒他。”
“文件给我。”霍明萱道。
霍震霆拧眉从一堆文件中翻出来扔给她，霍明萱笑盈盈地接过。她望着霍震霆道：“哥，以后和厉氏有什么对接都交给我啊。”
“我一定要把他拿下。”
霍震霆扫了她一眼没说话。
霍明萱本来要走出去，忽然顿住脚步道：“哥，你哪有苏念汐的资料吗？这女的好奇怪啊。”
她还记得苏念汐昨天折腾她。
“没有，赶紧滚。”霍震霆冷声道。
霍明萱嘟囔了一声，仍旧高高兴兴地走出去。白若溪有一搭没一搭地拨着桌上的水果递给霍靖程，“强强联合。”
“也挺不错。”
霍震霆看着她道：“你确定？”
“怎么你要跟钱过不去？”白若溪道。
霍震霆没说话。
而这边霍明萱抱着文件就往厉氏赶，两家公司还算有些距离。起码得坐二十分钟的车，一路上霍明萱的心情都有些控制不住地激动。
她见厉慎行第一面就喜欢他了。
那时候他还穿军装。
挺拔又俊朗。
可惜那时候她听说他结婚了，所以也就把念头搁置了。但回国后她就听说了厉慎行前妻坠海的事，于她来说这就是个大好的机会。
虽然她心底觉得那个女人很可怜。
但是也就只是这么一点点而已。
待到了厉氏，霍明萱同前台说了。抬脚就朝电梯走去，谁知道电梯门打开。她就呆住了，苏念汐正被人推着出来。
“霍家的那个小姑娘？”苏念汐抬眸看着她。
霍明萱莫名地感觉心里怵得慌。
“干嘛？”她口气不佳地道。
苏念汐轻轻地笑了下，“别动歪心思。”
“你有病吧。”霍明萱走进电梯。
她半点也不想理会苏念汐，只觉得这个人浑身上下都阴郁的不得了。不过听说苏念汐好像和厉慎行关系很好，她不会也和自己打的一个主意吧？
霍明萱顿时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了。
不过想到苏念汐残疾，她又高兴起来。
厉家怎么会允许一个残疾人进他们家门呢。
“是霍小姐吧？”走出电梯便有秘书走上来。
霍明萱点点头。
“小少爷在吃早饭，麻烦你稍微等等。”莫严道。
霍明萱抿着唇，现在已经十点了。这会儿是真的吃早饭，还是只是找个话头来搪塞她？
“要是你不介意，也可以现在谈。”莫严道。
霍明萱笑了起来，“我不介意。”
莫严微微皱眉看了她一眼，有些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他点点头领着霍明萱往厉慎行的办公室走去，刚打开门就闻到里面食物的香味。
原来真的在吃饭。
霍明萱看着落地窗前，白靖泽坐在羊毛毯子上。他一边和牛奶泡的燕麦粥，一边在垂眸看着手机。
厉慎行转眸看她。
他身形颀长，神色西装剪裁流畅。妥帖地衬托出肩宽腰窄，比起她第一次见时瘦了很多。隐约生出几分病态，但还是有种无法靠近的疏离感。
“厉总。”霍明萱有点羞赧地道。
厉慎行扫了眼莫严。
莫严垂下头。
“你要谈什么？”厉慎行声线很冷。
霍明萱没由来地感觉有点委屈，他似乎对谁都这么冷淡。也不知道记不记得他们两曾经见过，“是霍氏的产品，想用厉氏的平台出售。”
“关于这个价格我们还想谈一谈。”
厉慎行垂眸。
霍明萱感觉他在看文件。
她细细地看着厉慎行，心跳声越来越快。渐渐的都觉得心脏快要跳出去了，忽地感觉身上有一道目光。她转眸，眸光不觉和白靖泽对上。
心里忽然感觉有些不适。
她和霍靖宇一直没什么话说，就是因为霍靖宇有些超乎寻常人的聪明。现在不过十岁，已经和高中生一起上学了。
但是白靖泽比霍靖宇似乎更像大人。
叫人更觉得不舒服。
“价格不太合适。”厉慎行掀起眸子。
霍明萱“啊”了一声。
厉慎行眯了眯眸子，重复道：“价格不太合适。”
“我们可以谈的。”霍明萱道。
厉慎行看着她。
他的目光很寡淡，仿佛放在桌上的一杯白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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