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苏母抬起眸子。
在霍明萱面前，她又恢复了往日的气势。目光尖锐地看着霍明萱，好似能将霍明萱心里的那点念头都看穿。
霍明萱咽了口口水，果不其然苏母道：“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你喜欢慎行，你想嫁给他。”
霍明萱下意识往后退去。
“你跟我说什么叫自私，你要的是情。我要的只是慎行陪陪念汐，给她个名分叫所有人知道念汐不是被抛弃的。”苏母道，“我不要他其他，他喜欢他前妻或者其他的人都无所谓。”
霍明萱睁大眼眸看着苏母，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等念汐的病情稍微好一点，我和她爸爸就会带她回国外。这段时间不会太长，耽搁不了你太多的时间。”苏母昂头看着厉慎行，“再说念汐的腿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慎行，你难道不应该负起责任来吗？”
霍明萱看着厉慎行。
她满脸都是着急。
“嘭”的一声，众人回眸。只见厉母提着的餐盒在地上摔开，厉母眨了眨眸子。苏母连忙走过去，“你也是看着念汐长大的，你也不想看见她的病情继续恶化吧？”
“你帮我劝劝慎行。”
霍明萱看着厉慎行。
她忽然觉得很难受。
“慎行，我知道你放不下若溪。但是念汐这个样子，你也不能无动于衷吧。”厉母哽咽着道，“念汐的腿……”
她像是有点说不出口。
而霍明萱慢慢地退出人群，她遥遥地看着厉慎行，仿佛在看一只困兽。泪水控制不住地滚落，回到霍靖程的病房她也控制不住。
“怎么了？”霍震霆不觉有点着急。
白若溪也抬眸看着她。
“厉慎行要和苏念汐结婚了。”霍明萱哽咽着道。
霍震霆仿佛整个人都放松了一般，他伸手拍了拍霍明萱的肩膀，丝毫不走心地安慰道：“好了，这有什么可难过的，以后哥给你找个更好的。”
“你不懂！”霍明萱大吼道。
她泪水不住地滚着。
“他不是自愿的。”霍明萱瘪着嘴，“他是被逼的，那些人拿着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逼迫他。哥，他真的好可怜啊。”
白若溪看着她。
被厉慎行拒绝的时候霍明萱都没有这么难过，而此时她哭的像是世界都要垮了。白若溪沉寂的心脏在今日迎来了第二次窒息的感觉。
她伸手捂着心脏，怀疑自己需要去检查。
“有什么可怜的，我看你是想太多了。”霍震霆拍了拍她的头，“声音小点别吵到靖程睡觉。”
霍明萱不住地哽咽着。
她的哭声持续了很久。
直到霍震霆都睡着，她才趴在桌上睡过去。医院仿佛安静下来了，白若溪起身走出去，走廊上的灯一如既往的亮着。
已经无人行走了。
她朝着卫生间的位置走去，其实房间里也有。但她想出来透透气，走到走廊尽头才发现有个小阳台。
白若溪正准备走出去，听见了说话声。
“决定了吗？”是个陌生的男声。
“嗯。”
虽然只是单单一个字，但她确定是厉慎行。白若溪莫名地想到霍明萱的话，她心里也泛起一丝心酸。她放缓脚步挪了下位置，刚好能看见说话的两人。
厉慎行指尖夹着一根烟。
但是他没抽，好似只想看它烧着。
“婚宴定在什么时候？”另一个男声道。
厉慎行垂下眸子，晦暗的光芒中他的侧脸显得寂寥。莫名让人想起无边旷野上唯一生长的树，那么的寂寞。
白若溪伸手捂住心脏。
“尽快吧。”厉慎行叹了口气，声音嘶哑地道，“我不负责。”
另一个男声笑了起来。
“真是，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厉慎行嘴角也勾了下，不过看起来不像是笑的弧度。他垂下眼眸，神色寂寥，“她想要，那就要吧，我有的也只有这些了。”
他声带仿佛磨砺着沙子。
声音并不好听。
“婚宴千万不要给我请柬。”旁侧的男人道，“我可不想去。”
厉慎行点了下头。
白若溪皱了皱眉，忽然觉得霍明萱说的很对。这是个可怜的男人，他的婚姻即将因为一件荒唐的事情交付出去。
而且没人会说不对。
“她有消息吗？”另一个男人又道。
厉慎行摇了下头。
他这才拿起烟深吸了一口，然后轻轻地笑了声，“可能，可能永远都不想见我了。”
不觉间，仿佛有什么东西重击心脏。
醒来后第一次心脏疼的厉害，像是被放在火上炙烤了似的。
“真是没意思。”男人摇了摇头，将烟蒂按灭。
感觉他们就要回身，白若溪连忙转身没入旁侧的走廊。果然不一会儿就听见了脚步声，待到脚步声远去她才走出去。
远远看见厉慎行的背影。
他消瘦的不像是一个军人。
消瘦的让人觉得心疼，白若按住自己的心脏。
待到厉慎行走进电梯，她才回到病房。刚打开门就见霍震霆站着看着她，他眸光有些冷，“你出去了？”
“嗯。”白若溪道。
霍震霆大步走过来。
他一把捏住白若溪的手腕，“你出去干什么？看到谁了？”
“现在就要结束合作关系吗？”白若溪冷冷地道。
霍震霆手倏地松开，他看着白若溪。忽然抬手抹了把额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去休息吧。”
白若溪抬脚朝里走去。
“你……你身上有通缉令。”霍震霆忽然道，“如果被发现，可能会被逮捕。霍家才回国，可能没有那个能力。”
白若溪顿住脚步。
“通缉令？”
霍震霆点头看着她道：“你对自己的身份没有猜测吗？”
也是。
如果不是杀手，怎么可能对枪那么熟悉。而且身手似乎也非常不错，还有其他的能力也都对得上。所以她是在这里执行过什么任务？
她的上级会是谁？
“最好不要暴露身份，这里是军区医院。”霍震霆又道，“其他地方旁的人可能不知道你的逮捕令，但是在这没人不知道。”
白若溪点了下头。
“会给你带来麻烦吗？”
霍震霆抿了下唇道：“暂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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