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牛氏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白欣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把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牛氏差点晕了过去：“你这孩子的胆子，怎么比天大？现在你都已经住进齐王府了，骑虎难下，该怎么办才好？”
白欣然低着头道：“事到如今，只能由您去求表哥，让他放我一条生路了。”
牛氏想象着慕容羽得知此事后的反应，百般不愿意去，但不去，白欣然就得继续朝顾倾的圈套里钻。她烦躁了半晌，终于还是跺跺脚，带白欣然去了天沁阁。
慕容羽听说牛氏特意来找他，丢下宾客，赶到了天沁阁。
牛氏把白欣然一拍：“跪下！”
慕容羽不明所以：“舅母这是做什么？”白欣然刚才当着宾客的面，的确做得过分，但以牛氏的性格，怎会认为她做得不妥？
牛氏叹了口气，道：“这孩子打小就爱慕你，爱慕了这么多年，人都魔怔了。可你偏偏不娶她，就连妾室的名分都不给，害她走火入了魔，竟拿别人的孩子，来冒充你的。”
牛氏这话铺垫太多，慕容羽消化了一下才明白过来：“那天在朱雀楼，她虽然算计了本王，但并未得逞？”
牛氏看向白欣然，白欣然缓缓点了点头。
慕容羽面色沉郁，又略带疑惑：“你既然已经瞒过了本王，为何又突然主动招认？”
白欣然苦笑：“表嫂已经知道了，我不敢再瞒。”
原来如此。慕容羽冷笑连连：“所以，如果不是你表嫂聪颖，识破了你的诡计，你还打算继续瞒下去？”
白欣然低头不语。
牛氏央求他道：“阿羽，她已经知道错了，你就饶过她这一遭吧。”
“她欺瞒本王，企图混淆皇家血脉，还妄想本王饶她？”慕容羽冷冷地道。
“看在你舅舅的份上不行吗？”牛氏语气哀戚，话里话外却都在逼慕容羽，“你舅舅只有她这一个女儿，就算她犯了天大的错，你忍心逼她去死，让你舅舅成孤老？阿羽，如果不是你舅舅，当初你不是死在宫里，就是死在了边关，你饶她这一次，就当是还你舅舅的情了。”
慕容羽沉默片刻，问道：“这件事，舅舅知道吗？”
牛氏忙道：“他不知道，你别告诉他。他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好，如果让他知道，一准儿得气出毛病来。”
“那你们打算怎么跟他说？”慕容羽又问。
“那是我的事。”牛氏道，“但我保证，他不会误会你始乱终弃。”
慕容羽沉默良久，缓缓开口：“这是最后一次。”
他说完，取出一面朱雀楼令牌，抛给了易戈宝：“通知夜魅，从今往后，一旦见到白欣然出现在云熙，追杀到底。”
朱雀令？这是要把他们彻底逐出云熙？白欣然千错万错，也只是错在了对他用情太深，他竟如此绝情，丝毫不顾亲戚情分？牛氏十分不忿，但却不敢再说，带着白欣然起身离开。
她们刚踏出天沁阁的院门，白欣然就看见顾倾站在一株树下，冲她微微地笑。
可恶！她不想让顾倾看笑话，这才赶着叫牛氏来，结果还是让她给撞见了！
也是，齐王府全是顾倾的人，她的一举一动，怎么可能逃过她的眼睛。可恨她竟不动声色，算计了她这么久。
白欣然又气又恨，恨不得当场冲过去，一把掐死顾倾，但慕容羽此时就在她们身后，她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咬牙低头，忍受着顾倾嘲弄的目光，灰溜溜地走了。
她和牛氏的身影刚刚消失，慕容羽就飞掠向顾倾，一把将她抵在了树上：“你早知道本王是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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