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没有关紧的缝隙里吹进来温热的风, 室内的空调似乎都没能跟股风抗衡。
简尧看着弯腰和自己平视的霍衍，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的目光『迷』茫, 好像觉得霍衍的错的，可又没有找出任何逻辑上的缺陷。
“先去吃饭吧。”霍衍眼睛微眯，脸上的笑容格外温和，“中午厨师做了你最喜欢的燃面, 还做了酸菜鱼。”
简尧小声问：“你的不会跟别人说？”
霍衍的声音不大，却格外让人安心：“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也对。
简尧松了口气，霍衍什么样的人他还清楚的，既然答应了自己就肯定不会说出去。
既然霍衍不会说出去，他也不会说出去, 又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那大约可能也许可以继续下去的？
简尧跟着霍衍去餐厅的路上还失神的想件事。
虽然过后他觉得尴尬羞耻又无法避免的后悔, 但昨天晚上他跟霍衍接吻的时候，确实他从未有过的感受, 全身酥麻, 又舒服又刺激，感觉像遭受轻微电击。
吃饭的时候简尧小心翼翼地去霍衍的表情，确认霍衍的为举止都跟之前没有区别，像没昨晚的事放心上之后，简尧才松了口气。
可能霍衍表现的实过大方, 慢慢的, 简尧也不再觉得事算什么大事。
歌词里不也说了吗, 每晚大约有上亿个人，地球上亲吻，可见接吻根本不什么大事。
有些小情侣求婚, 情到浓时一堆围观群众的叫好声中吻做一团，还湿吻。
用餐结束，简尧自己说服了。
他装无事的样子和霍衍到了休息室。
午休时间简尧不用接电，因为他不的正式员工，所以不必时时待命，个时间段他可以去休息室，那里有沙和单人床，不仅能小憩，还能投影看会儿电影电视剧。
“你不想睡的就选部电影。”霍衍，“我去给你倒杯果汁。”
简尧习惯了被霍衍照顾，因此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甚至还霍衍出的时候说：“我想喝苹果汁，能不能给我加点糖？”
鲜榨的苹果汁不加糖的，简尧喝起来觉得有些酸。
霍衍：“少给你加点，平时我不办公室你别去喝咖啡。”
同样的环境下工很容易犯困，公司每层楼都配了好几个咖啡机，加班的时候红牛乐虎些功能『性』饮料也都免费任喝。
每年光咖啡豆的采买都花不少钱。
简尧打了个哈欠：“知道了，你快去吧，我选一下片子。”
午休的时间不长，所以简尧选了一会儿才选出一部刚好一个小时出头的电影，部外国喜剧，评分高，影评也基本都夸的，他沙上挪换了几个位子，终于找到了最好的观影角度。
霍衍茶水间削苹果，刚削好一个就收到了简尧来的短信：“茶水间还有爆米花吗？”
霍衍了个消息：“待会儿给你拿过来。”
简尧来了一个爱心的表情。
后面还跟着了一朵玫瑰花。
霍衍抿唇笑了笑，他机放下，但放下后又重新拿了起来，再次看向屏幕上那朵像素玫瑰，玫瑰上还停留了一个黄『色』小方块，那应该正吸取蜜汁的蜜蜂。
过了几秒，霍衍页面截图，存进了云盘里。
“他又出去了。”茶水室外传来人声。
沈月的声音并不大，但似乎靠墙边，所以霍衍能听清的声音。
“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都忙什么。”沈月冷笑一声。
显然不一个人外面，另一个秘书也说：“可能忙着跟合伙伴交流感情吧，看看人不他当盘菜。”
沈月：“既然他那么有想法，跑来当什么秘书？指望一步登天吗？”
秘书：“谁知道他怎么想的，有那位，怎么轮也轮不到他。”
霍衍拉开微博里，打好的爆米花拿出来，又端上苹果汁，才推开了茶水间没有关紧的。
他对沈月他们的没什么反应，出去的时候朝他们看了一眼。
沈月和另一个秘书立刻站得笔直，有些紧张地跟霍衍打招呼：“霍总。”
霍衍微微点头，他语气平淡：“以后有什么说的都办公室里，别外面。”
沈月深吸了一口气，连忙说：“知道了，霍总。”
然后就跟另一个秘书一起目送霍衍前往休息室。
直到霍衍进了休息室，秘书才小声说：“霍总看出来了。”
他们些就故意说给霍总听的，当面去告状目的明显，说不定还会偷鸡不成蚀米。
沈月微微点头：“没事，本来霍总就不可能听不出来。”
能上点眼『药』就了。
本来他们之前一直找不到机会，但现简尧来了，罗时不能总待办公室里无所事事，才让他们找到合适的机会。
对于简尧，沈月他们几个都没任何意见，未来的“老板娘”来公司体验生活，当员工的需好好表现，人捧着就了，简尧想跟他们平等处，他们也愿意表现出“平等”来。
霍衍到休息室的时候，简尧正玩机，投影布上的电影还没有开始播，一看就知道简尧等霍衍来。
“你怎么没给自己倒一杯？”简尧看着霍衍爆米花和果汁都放茶几上，他微微皱着眉，“你别总想着我……”
不等简尧说完，霍衍就接道：“也想想自己，我知道。”
简尧：“……”
完了，霍衍现都知道他说什么了。
霍衍『揉』了简尧的头，次简尧没拒绝，因为他早上出的时候总算不顾简安之的阻拦洗了头，整个人清清爽爽，霍衍『揉』完后简尧还自己伸整理了下自己的型。
“那我放电影了。”简尧关上了休息室里的灯。
漆黑的小房间，有投影仪散着光，投影布上显现出电影公司的logo。
简尧靠沙上，鼻尖爆米花香甜的味道，他捧着苹果汁，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霍衍坐他身边。
说喜剧，但能算严肃喜剧，剧里的人物没有夸张的肢体动和喜笑颜开的表情，但台词很有意思，需观众有耐心的体会。
简尧自认个比较有耐心的人，可还看得昏昏欲睡。
电影看到了一半，简尧都没怎么笑，一时觉得自己的审美可能出现了问题。
那么多人打高分，电影肯定很好看，他不笑他的问题，跟电影估计关系不大。
简尧看着看着就靠了霍衍的肩膀上——他根本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一直以来，他和霍衍就处不分彼此的状态，从未有过“最好”朋友的简尧也觉得正常的交友状态。
而且医院的时候，也霍衍和简安之一直照顾他，所以此时霍衍爆米花喂到简尧嘴边的时候，简尧就下意识的张嘴，那颗爆米花吃进了嘴里。
爆米花『奶』油味的，虽然比起『奶』油味简尧更喜欢焦糖味，但简尧也不挑剔，都爆米花，都能吃。
简尧看得昏昏欲睡，霍衍却突然低头问：“接吻吗？”
刚刚还上下眼皮打架的简尧瞬间精神起来，现休息室里就他和霍衍两个人，小房间里没有什么光线，投影仪的光甚至不怎么能对方的脸照亮。
电影里的昏暗光线似乎也投『射』了个狭小的空间内。
暧昧的气氛将两人包围。
简尧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霍衍身上，他跟霍衍靠得近，近到他似乎又闻到了那股若有似无的香味。
他没有同意，但也没有拒绝。
霍衍比简尧想象的还了解他，霍衍伸出一，食指勾起了简尧的下巴，让简尧不能转头和后撤。
霍衍的嘴唇触碰到他嘴唇的时候，简尧的大脑一片空白。
隐秘的小空间里，简尧觉得连呼吸声都变得沉重，他能感受到霍衍的呼吸，带着湿热的温度。
明明没有喝酒，但简尧却觉得自己“醉”了。
他放任霍衍逐渐深入，无处安放的双一开始放他自己的腿上，然后慢慢抬高，搂住了霍衍的脖子。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姿势逐渐改变。
原本两人走坐着，可等简尧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躺了沙上，霍衍压他身上，双腿跪他的身侧。
简尧的胸膛不断起伏，两人的胸膛也慢慢贴近。
呼吸似乎都变成了一种无须表达的调|情。
“不闭眼睛了？”霍衍沙哑的声音忽然简尧的耳畔响起。
两人说过不少悄悄，可简尧第一次现自己的耳朵那么敏|感，当霍衍的气息喷洒他的耳廓时，他不再像以前一样觉得痒，反而全身一震。
简尧瞪大眼睛想霍衍推开，可他的双放霍衍的肩膀上，却怎么也推不动对方，简尧能用力身体往后缩，想“自己”藏起来。
“没事。”霍衍抓起他的，放到自己身上同样的地方，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尽全力克制着什么，“你看，我也一样。”
简尧像『摸』到火棍一样用力，想自己的缩来，可霍衍的力气比他大，简尧能被迫维持着个动。
“有反应很正常。”霍衍循循善诱，“育正常的男人，哪怕没有肢体接触，产生了联想都会有反应，你有反应证明你的身体没问题。”
简尧：“……”
他知道！他又不什么都不懂的小朋友，他觉得尴尬。
还不能简尧反驳，霍衍又吻了下来。
霍衍紧紧抓着简尧的，简尧意『乱』情『迷』的时候，两人的指交叉，好像任何人和事物都无法他们分开。
有什么东西填满了霍衍的胸腔。
霍衍眼帘微阖，满足的几欲落泪。
·
离开休息室的时候简尧的嘴唇肿了，他头瞪了霍衍一眼，比起霍衍，他可体贴多了，根本没有霍衍的嘴唇上下什么功夫，唯恐被员工看出来。
但霍衍似乎不怕被任何人看出来。
现他的嘴唇格外“『性』|感”。
都快能跟欧洲厚唇『性』|感女星比一比了，好还没成为东成西就里梁朝伟的香肠嘴。
不然就不止瞪一眼了。
“下次让你吸来。”霍衍简尧身后小声说。
简尧“哼”了一声：“不稀罕，的时候还没消，我跟你没完。”
下午正式上班，霍衍很快找到了工状态，他坐办公桌后，有偶尔会抬头会看向简尧，他的桌上放着一个小小的盆栽，里面养着他不知道品种的多肉。
中央空调让室内的温度一直保持让人舒适的区间，办公室里的角落里还有一台加湿器。
他爱的人就旁边，个办公室似乎就他们的爱巢。
霍衍的身体向后靠，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头顶的灯光明亮，他可以看清办公室里的一切。
曾经他总不明白，他奋斗一生又能得到什么。
事业无法让他快乐，握权势的滋味并没有让他满足，当所有对外物的野心都被填补，个世界似乎丧失了让他留恋的魅力。
曾经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世上会有人为了所谓的爱情，为了另一个人不顾一切，寻死腻活。
现他终于明白了。
因为世上不会有比对方更重的人和事，对方『露』出一个笑脸，自己都能跟着一起笑。
对方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自己的心神。
不知不觉间，对方的喜怒就成了自己的喜怒。
霍衍偏过头，他看着简尧的侧脸，看着简尧的嘴唇张合。
大约察觉到了霍衍的目光，简尧挂断电后转头问：“你看什么？”
霍衍也不隐瞒：“看你工时候的样子。”
简尧有些得意：“你放心吧，我能处理好。”
“对了，晚上我妈有事，就我们两个吃晚饭，我们去吃还外面？”
霍衍：“你想去餐厅吗？”
简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霍衍失笑道：“好，那就外面吃。”
简尧小小的欢呼了一声。
他已经很久没外面吃过饭了，营养师里待了一个月，后都简安之和霍衍做饭，简安之尤其爱给他做补汤，虽然营养师走的时候说补汤其实不补，反而会对身体造成影响。
但简安之觉得营养师说的补汤熬煮时间长导致营养流失，所以还锲而不舍的给简尧熬汤——特别有热情，并且方面认为自己很懂。
所以大部分补汤都被霍衍喝了，简尧都喝个几口做做样子。
倒霍衍做饭的时候会严格按照营养师说的来。
有时候还会给简尧做『药』膳——简尧虽然不知道『药』膳有没有效果，但倒挺好吃的。
“不能吃不好消化的。”霍衍，“快餐西餐都不能吃。”
简尧摆摆：“我想吃火锅。”
霍衍：“……”
简尧立刻说：“我吃清汤锅。”
霍衍：“你保证？”
简尧用力点头：“我保证，我绝对吃清汤锅。”
下班的时候简尧和霍衍电梯口正好遇到了沈月，沈月今天加班，下班的路上也还跟部负责人打电交流，虽然秘书个职位看起来离总裁最近，按理说各部的负责人都给他们点面子。
但并不所有负责人都样。
不少部的负责人对秘书都不怎么信服——自己才专业人士，你个传筒，我凭什么听你的？你又不我的直属上级，难道你还能扣我工资，给我穿小鞋？
沈月他们又不可能去找霍衍告状。
种事就算他们告诉了霍衍，霍衍也会怀疑他们的能力。
毕竟对秘书来说，最重的就沟通能力。
沈月看到霍衍和简尧后对电那头的人又说了几句，挂断后才笑着打招呼：“霍总，简先生。”
简尧好奇地问：“你跟哪个部的人打电？”
沈月笑道：“政部。”
政部一个大部，虽然里面还有细分，但都归政部里面，人数也所有部里最多的，跟样的大部负责人打交道总更累一些，因为对方比还了解公司的规则。
简尧的工对外的，所以他多数时间需说官，可跟沈月他们打交道的大部分都公司内部人员或者合公司的负责人，些都比沈月他们资历深，人脉广，打起交到来更累，姿态也放得更低。
虽然才公司待了两天，但简尧觉得打工人都不容易。
能拿高薪的人实实的付出了更多精力，吃更过苦头，更八面玲珑。
“我跟霍衍去吃火锅，你一起吗？”简尧邀请道。
他不随口一说，而心实意的邀请，因为沈月确实照顾他很多。
沈月笑道：“不了，我今晚跟朋友约好了一起吃饭。”
简尧：“那下次有空我再问你吧。”
沈月没有和他们一起坐电梯下去，而说自己忘了东西办公室，待会儿再下去。
进到电梯里以后，简尧才问霍衍：“不不想和我们一起坐电梯下楼？”
霍衍笑了笑：“可能的忘了东西吧。”
简尧：“吗？”
他觉得不像，沈月那种『性』格的人不像会丢三落四的样子。
简安之经常偷懒，但一旦做什么事，就会做好所有打算，绝不会忙脚『乱』。
霍衍脸上还挂着笑。
他身边的秘书，没有人会连点眼力劲都没有。
么小的电梯空间里，他不希望除了自己和简尧以外还有第三个人。
火锅店简尧选的，他跟霍衍都不什么名人。
霍衍虽然公司老总，但最多就出现商务杂志上，他自己也不高调，所以知名度完全不能跟明星比，简尧更没什么知名度了，坐火锅店的大厅里吃也不必担心被人认出来。
就算认出来了也没什么。
估计也没人会找他们签名。
进火锅店之前他又抬头看了眼店名——“山海火锅”。
他眯起眼睛再次看过去，现自己没看错。
安阳县有一叫山海大锅店的火锅店，不知道跟间店什么关系，哪一才山寨店？
他们来的时候正好吃饭的时间，店不接受提前预定，能排队。
简尧和霍衍坐店口的椅子上，旁边的桌上还能自己倒茶水，他们等着服务员叫号。
“看个。”简尧机递到霍衍面前。
霍衍：“游戏装备？”
简尧得意道：“前段时间我不没事干吗？每天除了看小说就玩游戏，我就专注玩着一个游戏，个装备挺值钱的，网上都炒到八千了。”
霍衍：“……”
集团一分钟挣得钱都不知道比八千多多少倍。
简尧：“我今晚去找找买，个装备连同个号一起卖了，正好认工，之后认上学，沉『迷』游戏不件好事。”
霍衍松了口气。
他就担心简尧沉『迷』游戏，他还去学简尧喜欢的游戏怎么玩。
排了大半个小时的队，总算叫到了简尧和霍衍的号。
两人被服务员领到了大厅的角落里，简尧点了鸳鸯锅，又点了虾滑一类煮清汤锅里也好吃的菜，倒霍衍似乎没什么胃口，点了几个菜就说够了。
“够了？你就吃么点？”简尧不赞同的看着霍衍。
霍衍：“够了，我不饿。”
简尧：“对了，我看了你的程，明天你得去友货总部那边谈合案，早上九点就得到场，我跟不跟你一起去？”
霍衍：“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公司里休息，那边人多，我担心他们吵到你。”
简尧摆说：“不吵，我不嫌吵，我过去旁听不？”
虽然他大概率听不懂，但有样的经历总归一件好事。
两人正聊着，旁边突然有人叫出了霍衍的名字——
“霍衍？”
个声音熟悉了，熟悉到霍衍和简尧都对方刚落音的时候看了过去。
对方看起来温文儒雅，不再有曾经目空一切的高傲姿态。
看起来谦卑又低调。
光看气质，没人会他和曾经那个叫周文远的男人联系起来。
除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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