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莫衍点了点她的头，“我这就去。”
“谢谢相公！”
这边，小常氏将自己来找常琳的事儿宣传的人尽皆知，她就不信，常琳敢不管她，咋着，她也是做长辈的，有了难处，五两银子都不给，以后常琳在村子里也别想有好名声了，她正在家胸有成竹的等着常琳上门送银子的时候，却等来一个这辈子都不想见的人。
小常氏的婆婆——赵婆子。
“常氏！给我滚出来！”赵婆子在常家老宅门口叫骂。
张氏走出去一瞧，呦呵，这老不死的咋来了，她脸子一撩，“这不是赵婆子吗？你干啥来了？”
“我干啥？你闺女呢，给我滚出来！”
听到叫骂声，小常氏更不敢出去，躲在厢房不吱声。
村里来了生人，还是闹事儿的，大伙又有了热闹看，早就在第一时间围了上来，伸着脖子往院里瞅。
“你找我闺女干啥？有事儿跟我说！”
赵婆子一手叉腰，一手指指点点，“我说你们老常家办事儿不地道啊！霸着我儿媳妇跟我孙女给你家做牛做马干活是不是？今儿你赶紧把人给我交出来，我是接人来的。”
“接人？你接谁？你儿子死了都不知道多少年了，骨头渣子都不剩了，你来我这儿接人？做梦！”张氏怒道。
她都给自己二闺女重新说亲了，哪能让她把人接回去。
“张氏，你别欺人太甚！”赵婆子听到她这样说自己死去的儿子，心里窝火的生疼，“我儿子是没了，但是我孙女姓赵！是我赵家的血肉，我儿媳妇也得家去守寡去，她一没和离，二没休书，我儿子就是去了，她也得把我伺候走了！”
张氏撇撇嘴，“切，你儿子死了多少年了，我自己的闺女我自己养，用不着你，你也不是就那一个儿子，揪着我闺女不放谁知道安的啥坏心。”
“我有坏心？大伙儿评评理，看看究竟是谁有坏心！这么多年来，嫦娥在家，我从来不用她侍奉，家里活计更是横草不摸，竖草不动的，我都舍不得指使，我儿子死了以后，嫦娥和我家媚儿就回了老常家，如今却在这儿做牛做马我孙女更是连看都不让我看一眼，这没理的事儿都是你做的啊，张氏…”说道情到深处，赵婆子竟真的脸色发白，呼吸困难，差点哭的背过气去。
“少捡好听的说！你要是真有那么好，我闺女会自己跑回来？还不是被你挫磨的！我可舍不得我闺女过去受罪吃苦。”张氏分毫不让。
“舍不得你闺女吃苦？张氏，你说这话也不怕让人笑话死你，大伙儿在这儿，你也给我句实话，是不是掂着给我儿媳妇说亲呢？我可听说了，你要把我儿子媳妇说给你们邻村的屠夫！”赵婆子气恼，当然她也不是真的想接回小常氏，不过是分不着聘礼的银子，心里不平衡而已。
赵婆子说完，大伙儿也就明白了她今天上门的目的。
“张氏，你咋不说话啦？被我说中了是不是？我还就跟你说，嫦娥她是我们赵家的人，户籍在我们家，谁也不能打她的注意，今儿我就得把她们娘俩带走！”赵婆子底气十足。
“赵婆子，你家赵如媚早就成亲了，嫁了刘家庄的刘秀才，你不知道咋着？”一个村民纳闷儿。
赵婆子一听，气坏了，“啥？我咋不知道？不可能！赵如媚要是出嫁，我不点头她根本嫁不了！张氏，你这该死的婆子，是不是把我家媚儿没名没分的给卖了？”
“媚儿嫁了刘秀才，将来是要做官夫人的，我给她寻个好地方，你们老赵家那是祖上烧高香。”
“那我问你，既然是好地方，成亲给了多少聘礼，我咋一文钱没看到，你家姓常，拿我们老赵家的人赚银子是不是？你这老姑婆，你还要不要脸啊你！媚儿的聘礼你赶紧给我吐出来！”赵婆子也急眼了，嫁了刘秀才，聘礼一定少不了的，刘秀才家里可是有不少的地，农忙的时候都雇人干活的。
张氏怒气冲冲，“好你个赵婆子，闹了半天，你是上我这要银子来了，你想的可美，这么多年在这吃我的喝我的，到最后聘礼还得给你，你咋不上天啊！”
赵婆子却乐了，“呵呵，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咋着？你家瑛子不也在老家住了这么长时间吗，你不也是这样打算的吗，哎呀哈哈，我忘了，老三跟你们分家了，如意算盘落空了吧！”
赵婆子继续说着，“她们娘俩的户籍在我们赵家，谁也动不了，竟然背着我将赵如媚嫁出去，当我赵家没人了吗？”
“诶？不对啊？”这时候一个村民疑惑道，“赵如媚成亲，你们赵家人咋可能不知道呢？你不是说户籍在你赵家吗？”
“对啊！”
几个村民附和着，赵婆子更是来劲了，“你说，你到底把我孙女弄哪里去了？”
“她嫁到刘家村，这还有假？”张氏有些心虚。
“我呸你一脸！我让你说，户籍在赵家，她连婚书都不能立，你就是这样嫁的我孙女？”赵婆子坐在常家的门口嚎啕大哭，“我可怜的媚儿啊，咋就摊上这么个黑心肝的姥姥啊，没天理了，今儿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我就瞌死你这儿！”
“赵如媚还真是可怜啊，成亲这么久都没婚书。”
“可不得，这将来要是被人扫地出门，都没地儿说理去。”
“诶，这么一说，常琳那时候也没有婚书吧，听说只有一张卖身契。”
“都是张氏给作贱的。”
“就这样的人家，常老四还想考举人？估计都找不到举荐的夫子。”
张氏听着大家的议论，也怕耽误了常老四的前程，她深呼吸了几下，问，“赵婆子，你究竟想干啥，咱们痛快快的，我没空跟你这儿墨迹！”
赵婆子能拿捏住张氏，一个是因为她确实有户籍，另一个就是知道张氏最在乎常老四，“媚儿出嫁时候聘礼理应是我们赵家的，不过看在媚儿吃了你们这么多年的粮食，我要一半，也算仁至义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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