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廷鑫被蒋博淮这一系列骚操作气的都没脾气了。
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皱眉问道：“睡觉？你跟我开什么玩笑？在我这儿，你睡得着？”
蒋博淮没有理会他，已经安静地躺在那，仿佛是一具尸体。
从噩梦中惊醒的程廷鑫哪肯甘心，往他的位置挪了挪，还顺势拍了拍他的脸。
“喂喂！”
手感不错，又拍了两下。
“啪！”
第二下，被蒋博淮拍苍蝇一样不客气地打掉。
“你说清楚，放着北岸不住，你跑这儿来做什么，你不是跟我说，有她在的地方，你可以睡的很安稳了么？”
蒋博淮没有再挣扎，缓缓睁开了眼，但是目光却没有焦距。
“可是有我在的地方，她睡的并不安稳。”
程廷鑫一时语塞。
“怎么回事儿，不是前两天还好好地么？”
程廷鑫皱眉，有些不解地看向蒋博淮。
“安娜到国内了，还有薛雨晴同她一起。”
蒋博淮言简意赅。
“卧槽！”
程廷鑫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不是吧，这老妖婆什么时候到的，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见。”
蒋博淮将怀里的手机丢过来给程廷鑫。
“帮我充上电。”
“你……你把我这儿当酒店也就算了，你还把我当保姆使唤啊你！”
虽然抱怨连连，但程廷鑫还是口嫌体直地去给手机充电。
有了电源的手机很快恢复了工作能力，屏幕自动开机，消息也接二连三的跳了出来。
“这老妖婆还真来了啊。”
程廷鑫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未接来电，皱了皱眉，紧接着还有新闻消息跳了出来。
“诶？这怎么回事儿，你快解锁给我看看！”
程廷鑫一边抱着插线板，一边屁颠屁颠地给手机送了过来。
蒋博淮抬眼看了一下新闻题目。
“盛世老板娘手撕伪名媛。”
蒋博淮手指轻轻按动，分分钟解了锁，程廷鑫连忙手快地点进了新闻里。。
这是一段自带视频的新闻，视频中所录制的背景，正是今天下午的美孚在某某酒店开办的画展。
展厅里，顾城歌手里抱着一张卷起来的画布，面前一男一女，其中女的正抓着她的衣摆不肯放她离开，而男的则在女的怂恿下磕磕巴巴地让她向他们道歉。
正是下午的那一幕。
整个视频时间只有短短的几分钟，但是却没有漏掉二人争执中最激烈的部分。
程廷鑫全程看的津津有味儿，播放完毕后还不忘给发布的博主点了个赞。
“我去，可以啊，怪不得你被赶出来，原来你们家那不是什么小家碧玉的鸽子，而是老母鹰啊。”
“啪！”脑门儿上被蒋博淮很不客气地一拍。
“什么破比喻。”
程廷鑫撇嘴：“对，破比喻，你女神！你白月光！你心头永远难忘的一抹伤行不行？”
“滚！”
蒋博淮一字箴言充分诠释了嫌弃。
“不过这种视频爆出来，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啊，她口口声声自己心机坑的那个南什么，可是之前她们那群里面的截图，是我提供的啊。”
蒋博淮盯了他一眼。
程廷鑫立刻邀功。
“怎么样，哥们儿人缘好吧？其实一开始我也在她们群里来着的，毕竟想要泡妞儿嘛，首先得打入内部。”
蒋博淮直接拆穿：“用的是你前女友头像的那个号？”
程廷鑫：“……”
人艰不拆兄弟，你这么说，我下次还怎么做人啊！
不过谁让那丫头脚踩两只船，让他不知不觉就做了小N呢，他程廷鑫什么都好，就是有一条，睚眦必报。
蒋博淮没有再继续吐槽下去，而是拿出手机编辑信息。
“这大半夜，你给谁发消息？”
程廷鑫探头过去，十分八卦地看着蒋博淮的手机界面。
“给该发的人发。”
蒋博淮侧过身去，避开了他的视线。
程廷鑫自讨没趣，起身回了房间。
只是关上房门许久，客厅中手机屏幕淡淡的亮光都不曾熄灭。
……
顾城歌这一晚梦见了三年前，
三年前，她还在江音的时候。
作为钢琴系最出色的学生，顾城歌自然而然地成为伯利克音乐学院交换生的不二人选。
那个时候她得知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并没有高兴。
她对满眼期待的教授说：“让我考虑一下。”
而她口中的考虑，就是出了办公室的门，拨通了蒋博言的电话。
跟记忆中的那一天一样，电话被接通了。
可是电话的另一端，却始终不曾传来半点声音。
“博言？你有在听么？”
顾城歌反复地询问着这一句话。
从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呼吸声，可是对面的人却没有吐露出半个字来。
“博言？”
说到最后，顾城歌感觉自己的声音也渐渐变得颤抖起来。
终于，就在她决定放弃的时候，电话的另一端终于传来了一个声音。
冰冷的，却又是她熟悉的低沉嗓音。
“顾小姐，我这次来，只有两个目的。”
“一个是盛世。”
“一个是你。”
顾城歌猝然睁开眼眸，窗外的天光已然大亮。
她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胸口剧烈起伏呼吸着。
梦里面，她明明打的是蒋博言的电话，为什么回应的声音，却是蒋博淮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两个人于她而言，已经模糊到完全分不清楚了？！
顾城歌攥紧了拳头，看了一眼时间。
该做早饭了。
她飞快地换了衣服洗漱完毕走下楼梯。
厨房里静悄悄的，没有了那个每天总是比她还早一刻钟在做早饭的身影。
顾城歌揉了揉眼睛，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她在期待些什么呢，昨晚她是听见蒋博淮离去的脚步声的。
虽然人不在，但饭还是要做的。
顾城歌撸起袖子很快准备好了今天的早饭，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准备上楼去给两个小家伙带下来。
恰在此时，客厅的房门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她心念一动，连忙走寻声走近。
门外的人也恰好就在此刻进来。
来的人是薛雨晴，手中还提着一堆热气腾腾的早点。
见到顾城歌摆在餐桌上的早点，薛雨晴撇了撇嘴。
“你就准备三明治啊，叫他们下来吧，我给他们带了最爱吃的蟹黄小笼包。”
顾城歌并没有任何反驳，起身上楼。
“诶？阿淮哥哥呢？”薛雨晴环顾四周，明显察觉到了空气中并没有某人在时那种独特的压迫感。
“他出去了。”
顾城歌淡淡地丢下这一句。
“出去了？”薛雨晴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句，眸底划过一抹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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