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星得知价格后, 差地恨不得当场撞死,额头抵着桌面,撞击了两下, 突然又问:“你这桌子不贵吧?”
“不贵, 你随便撞。”
“”
苏时星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问道:“你现在想睡觉吗?”
“不想。”
阮如瑜已经睡了好几个小时了,这会并不困, 她缓慢地走到客厅上坐着,发现电视屏幕上暂停的页面是勾毛衣。
而旁边,正堆着一团乱麻。
“这是要做什么?”
苏时星跑过来,把那堆乱麻抱起来,重新开始找针和线头, 一脸认真地说:“织围巾啊。”
阮如瑜不解:“织这个做什么?”
“当然是生日礼物了。”苏时星理所应当地说。
阮如瑜却微微一动, 心里琢磨着半个月后不就是自己的生日了吗?难道这是给我的礼物?
她疑惑地看向苏时星,苏时星回看了她一眼, 忽然眼睛一亮,说:“正好你来试一下。”
阮如瑜愣了一下,下一秒对方就拿着毛线在自己脖子周围对比了一下宽度, 用手量了一下大概尺寸。
“嗯, 不错,这个长度就差不多了。”苏时星在钩针上比对了个大概长度,开始干活。
阮如瑜靠着沙发, 安静地看着她精神奕奕的样子, 又看了眼那粉粉的毛线,忽然说:“不要粉色的。”
“为什么?”苏时星说,“粉色多好看,显年轻。”
阮如瑜:“”
你搁这拐弯抹角地说我老?
“粉色容易脏。”阮如瑜说, “我就不喜欢粉色。”
苏时星被她这个理由说通了,打开购物网站:“那你看看有什么颜色比较好?”
阮如瑜选来选去,挑了款灰色的:“简单大方还耐脏。”
苏时星想了想,觉得也可以,就直接下单了,那么现在这堆毛线怎么办呢?
“不要浪费了,我给你织个手套吧!”苏时星跃跃欲试地说,“正好你都冻感冒了,织个手套用得上。”
阮如瑜:“我看你就是自己想玩。”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苏时星重新找了个织手套的视频,完全不理会她的抗议,自顾自地开始织起来。
阮如瑜只好拿起ipad,在一旁看公司的群消息,各部门都有汇报这两日的工作情况,她需要了解到具体工作进行得如何。
各自忙碌了一阵,苏时星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睡觉吗?”
阮如瑜还没有困意,看了她一眼,竟也点了点头:“睡吧。”
“我先去洗澡了。”
一回生二回熟,苏时星刚走进浴室,想起没带睡衣过来,经过客厅时,喊了一句:“我去找找睡衣。”
然后直接越过阮如瑜,走到衣帽间去,挑了套好看又舒服的睡衣,以及一条新内裤。
阮如瑜见她手里甩着睡衣,大摇大摆地经过。
“”
没多久,浴室里响起苏时星的歌声。过了一会,歌声又切换成台词,在里面扮演起了狠毒的后宫娘娘。
阮如瑜:“”
真的是,苏时星一个人就达成了一百个喇叭的成就。不对,喇叭都没她能叭叭叭。
苏时星浑身轻松地出来,头发蓬松,身上带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拿着一块热毛巾,走近道:“你发烧了,今天还是不要洗澡了吧,要不要给你洗洗脸?”
“好。”
话音刚落,毛巾就在她脸上搓了搓,动作可算不得温柔。
阮如瑜:“”
“洗脚吗?”
“你说呢?”
“那就勉强洗一下吧?”苏时星无奈地去给她打了盆热水,放在她脚底下。
阮如瑜:“”你这表情也太勉强了吧!
阮如瑜刚把脚放进去,又听她问:“洗屁屁吗?”
“”
洗漱后,阮如瑜软绵绵地回到房间,转身关门时,看着站在门口的苏时星:“还有事?”
“你一个人能行吗?”苏时星不确定地问。
“有什么不能行的?”
“万一你要是踢被子,那不是又着凉了?或者你想起来上厕所,却头晕得很。又或者,突然梦游!”
“”神经病啊。
苏时星冷不丁说了一句:“我陪你睡吧。”
阮如瑜身体微僵,眼神在昏暗的光线种看不出情绪,低沉着声音:“你要给我陪/睡?”
“不要说的这么低俗啊!”苏时星打开灯,扶着她上床,“准确来说,我这叫陪床吧。”
“陪床的人可是有自己的床的,比如在这摆架折叠床。”阮如瑜指了指床边的位子。
“折叠床哪有你这大床舒服。”苏时星扑倒在另一边,动弹了几下,非常满意,拍拍旁边的位子,“睡吧,又不是没一起睡过,瞧你那大惊小怪的样子。”
阮如瑜缓缓躺下。
苏时星关掉灯,强调了一下:“放心啦,我才不会对你做什么呢。”
阮如瑜心绪复杂地闭上了眼睛,不动声色地往床边挪了挪。
也不知过了多久,阮如瑜听见旁边小小的声音:“阮如瑜,你睡着了吗?”
阮如瑜没搭理她。
“阮如瑜阮如猪,你可真是只猪啊,睡得这么快的吗?”
阮如瑜:“”
这时,床中央塌陷了一下,苏时星撑着半边身子凑了过来,似乎是想检查她有没有睡着,还伸手摸到她脸上。
“干嘛?”
“嘿,我就说你没睡着。” 苏时星收回手,在黑暗中,一侧头,嘴唇就在她的耳朵旁边,不自觉放低声音,“你想吃葡萄吗?”
阮如瑜猛地一颤,扭头冲着她的方向,看不清对方的模样,诧异道:“你说什么?”
苏时星:“葡萄啊,你想吃吗?”
阮如瑜:“不必了吧。”
“我想吃。”
阮如瑜又是一哽,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说不出话,屏气凝神地注意着旁边的动作。
紧接着,旁边一阵窸窣声,苏时星坐起来了。
阮如瑜顿时瞪大了双眼,手指攥紧了被子,脑子里飞快闪过各种推拒的说辞。
啪地一声。
阮如瑜被灯光晃了下眼,她下意识用手挡住眼睛,而后疑惑地看向苏时星,却见对方的穿着拖鞋跑出了房间。
这又是干嘛?
片刻后,苏时星端着一碗洗干净的葡萄跑进来。
阮如瑜:“”
哦,是这个葡萄啊。
苏时星躺上床,优哉游哉地吃着葡萄,问:“你吃不吃?”
“不吃。”
苏时星吃了一会:“我吃不完了,你真不吃点?”
“不吃。”
话毕,嘴唇边就贴上了一颗葡萄,下意识张开了嘴。
“哦,原来是懒啊。”苏时星笑了笑,又给她喂了几颗。
投喂的时候,汁水溅到了她的手指上,也就没注意到这亲密接触间,阮如瑜无意舔到了她的手指。
吃完一碗葡萄后,苏时星终于不闹了,重新躺回来,关上灯——
“你睡了吗?阮如猪,还在吗?”
“”阮如瑜无语,“你才关灯不到一分钟,就是猪也没这么快就睡着吧!?”
“那可说不准。”苏时星说,“你的品相比普通猪好。”
“”
阮如瑜哪怕是生病了,喜欢上她了,此时也要用点力气在她腿上狠狠掐上一下。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戳中她的笑神经,苏时星哈哈笑个不停,拍着她的手:“哈哈哈哈你给我轻点!别以为生病了我就不敢还手!”
等阮如瑜松手后,苏时星才平息着呼吸,侧过身,冲她的方向问:“你为什么要给那部戏投资?”
阮如瑜沉默了片刻,说:“有钱任性。”
“那你也太任性了,那部戏要花的投资可不少。”苏时星说。
“那你就给我挣回来啊,让这部戏大爆。”
“可是我不想接。”
“为什么?”阮如瑜顿了顿,了然道,“因为是我投资的,所以你不想演?”
苏时星也没否认,嘀咕道:“如果是别的投资人点名让我演主角,我还能想到他们是别有所图,可是你投资,我真的想不到别的原因了,总不能也是馋我身子吧?”
“为什么不能是呢?”
大概半分钟后,苏时星才惊讶道:“你说啥?!”
阮如瑜:“我困了。”
“你馋我身子?”苏时星感到不可思议,“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是啊,我想让你沦为我的赚钱工具,在身份上低我一等,可以吗?”
“这还差不多。”这个理由真是无懈可击!
“那你接吗?”阮如瑜说道,“你是不是不敢啊,怕演砸了,被我笑话一辈子?”
“笑话,我怎么可能演不好!”
苏时星思路被打开,虽然阮如瑜投了不少钱,可她真要是演这部戏大爆了,就能在阮如瑜面前昂首挺胸,让她跪着感谢自己。
片刻后,阮如瑜轻声问:“苏时星,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
苏时星:呼呼呼
“?”
你是猪吗!?
翌日上午,阮如瑜难得的睡了个懒觉,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她走到客厅去,看见苏时星正在厨房里捣鼓着什么,问:“你在做什么?”
“我在做蛋糕,好像失败了。”苏时星披散着头发,伸手摸了下痒痒的脸,又留下一些面粉,手上完全腾不开。
“蛋糕?”
“嗯,我想亲手做个蛋糕。”
阮如瑜又不禁想到自己的生日,看向她的眼神顿时又意味深长起来。
苏时星看了看残局,泄了口气,全部扔进垃圾桶里,不悦道:“怎么这么难啊!”
阮如瑜看着她走近,安抚道:“没事,大不了到时候买一个。”
买的更好吃。
当然这话她没说出来。
苏时星一屁股坐下,垂头丧气的。
这时,一只冰冰的手伸了过来,拍了拍她脸上的面粉:“去洗洗。”
苏时星愣了一下,摸了下被她触碰过的地方,有些恍惚地去了洗手台。
阮如瑜扭头看向茶几,见有枚硬币,拿在手里把玩了一阵。看了看正反面,又抬头看向苏时星。
然后转起了硬币。
“你在干嘛?”苏时星问,“赌正反面吗?”
“嗯。”阮如瑜另一只手落下,将硬币拍停在手背上,没有立即去看答案,而是注视着她的眼睛,“我有件事犹豫不决,想看看上天的旨意。”
“不会吧,你也有今天?”苏时星呵呵一笑,“你居然也有拿不准主意的时候?”
“事关重大,我也没有经验处理这件事。”阮如瑜说,“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事情严重吗?”苏时星来了兴趣,直接坐到她旁边来,目光盯着她的手背,十分好奇里面的答案,“你就随便来吧。”
“随便?”
“反正你最后不都会把坏的事情变好吗?”
阮如瑜嘴角一弯:“我能把当做是夸奖吗?你就这么信任我?”
“对对对,你倒是快开啊。”苏时星迫不及待地想等她开奖,顿了顿,又问道,“你这个正反面都是什么答案?”
“正面,迎难而上。反面,原地不动。”
苏时星发表咸鱼意见:“原地不动,多舒服!”
阮如瑜抿了抿唇。
“不过按照你的尿性,怎么可能呆在原地不动呢,那就不是你阮如瑜了。”苏时星说。
阮如瑜表情怔忪了几秒,眼尾微微扬起:“嗯,你说得对。”
“所以开答案啊!”苏时星激动道。
在她期盼翘楚的目光中,阮如瑜悄悄打开一个缝,立马合上。
苏时星正欲说话,对方却突然指着某个方向问:“那是什么?”
苏时星扭头望过去电视柜上放着一个本子,顿时有些尴尬。
阮如瑜瞧见她的神色,拿过来一看,里面是摘抄的一些佛经内容,字迹一看就是苏时星的。
“你抄这些做什么?”
苏时星别别扭扭地说:“是外卖小哥说的,给生病的人抄佛经,能好得快点。你看,你今天不就好很多了吗!”
“什么时候抄的?”
“昨天晚上。”苏时星指了指本子,小声道,“后面还有琳琅抄的。”
阮如瑜沉默地看着她。
苏时星抬眼,一言不发。
两人僵持片刻,阮如瑜:“噗。”
苏时星生气:“啊啊啊我就知道!被你发现了肯定要被笑话,都怪阮琳琅,不好好藏好!”
“我没有笑话你们。”阮如瑜笑意直抵眉眼,“谢谢。”
“真的?”
“嗯。”
苏时星又得意起来了,注意到她手上的硬币,想起刚刚的话题,说道:“我看到了,是反面!所以你要原地不动!”
“你看错了。”阮如瑜将硬币扔回桌上。
“啊?我看错了吗?”苏时星也不确定刚刚是不是眼花了。
“看错了。”阮如瑜认真地看着她的脸庞,微微一笑,“是正面,它让我迎难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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