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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意文学网 > 宁木子卢延 > 第四百四十三章 推测
 
经历了沿着自己认为对的路走下去,最后又走回到了五皇子身边的事之后,宁木子作为一个路痴,总算觉醒了作为路痴的自我修养,乖乖由五皇子送了回去。

停在那间与周围别无二样的帐篷前的时候,五皇子才总算道,“夫人的住所到了,我就先回去了。”

“殿下!”宁木子赶紧叫住五皇子,在他转身之后,尴尬的邀请道,“五殿下今天帮忙送我回来,该是请殿下进去歇歇脚才对。五皇子不如随我一道进去,坐下来吃些茶点。”

“不用了。”五皇子摇头拒绝,似笑非笑的看过去,“三皇兄应该还在吧?我猜他和付将军一定不想看见我,我也就不这么自讨没趣了。”

宁木子只觉得异常尴尬,但见五皇子转过身子一摆手,坐了个走了的姿势,大步沿着送宁木子回来的路又回去了。

宁木子倒没立刻进帐篷,而是站在外头盯着五皇子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心中充满复杂感。在此之前她从未与五皇子说过话,不过先前仅有的两次见面,五皇子给人的感觉是极为压抑的,因为他与付延铭的关系,宁木子天然就不喜欢他。

可是经历了今日这么一出,倒叫五皇子的形象与宁木子而言更深刻了一些。不管前尘往事如何,五皇子也算是帮到了自己。

摇头收回目光,宁木子刚一打开帐篷,就见中间跪了一个人。付延铭手撑着脑袋坐在桌前,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紧绷着的脸柔和了一些,出声问道,“去哪儿了?”

地上跪着的人也抬起头看过来,正是早先陪宁木子出去的春草。她一张小脸还凝着干涸的泪痕,见到宁木子的那一刻眼中迸发出雀跃,“夫人,您回来了!是奴婢照顾不周,奴婢跟丢了您......”

春草膝行着来到宁木子面前,紧紧抱住她双腿,“夫人,奴婢办事不周。您要打要罚,奴婢全都认了!”

宁木子从来都不是喜欢打骂下人的主,何况走丢的起因也是她自己等不及春草到处瞎跑,与春草的关系不大。

伸手虚虚的扶了春草一把,宁木子忙道,“起来吧。”

“奴婢不敢!做错了事情就得挨罚......”

“起来!”宁木子半拖半抱着才将春草给弄起来,神色间已然无奈,“让你起来就起来,这是命令!”

春草这才颤巍巍的从地上站起来,地上虽然铺着毛毡,可跪的久了,膝盖难免疼痛。

见春草手扶着膝盖表情痛苦,宁木子于心不忍建议道,“一会儿你去找随行的太医看看伤,就说是我让你看的。”

春草一幅大喜过望的表情呆呆看着宁木子,片刻之后忙不迭开口,“多谢夫人,多谢夫人!夫人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

“行了,快下去吧。”夸奖的话宁木子听得多了也不差春草这一句两句的。

目光落在帐中仍然站着的小顺子和百合,宁木子下令道,“你们两个也一起出去。”

等帐中人都走了个干净,宁木子这才快走几步在付延铭身边坐下。

除了最初见到人的释然,如今付延铭心中笼着浓浓的迷雾,首当其冲就是问道,“你身上这披风,是从何来的?”

宁木子知道这披风瞒不住,也从未想过隐瞒,坦然道,“是五皇子的。方才我去了他帐中,他让我穿上的。”

付延铭显得有些头疼,同时也更为迷惑,“你怎么回去五皇子帐中?”

宁木子便将自己是如何进入五皇子帐中,进去之后又发生了什么细细同付延铭讲了一遍,事无巨细的尽数披漏。

特别是她误打误撞走进五皇子帐中的原因,宁木子还反复强调了几次,“真的不是我故意进五皇子帐中的,实在是那女人的背影像极了多娜,我只是好奇她到底想做什么才跟上的。可谁知会进到五皇子的帐中,更可气的是,帐中根本就没有多娜,连个女人的影子都没有!”

付延铭听罢只是点头,将宁木子系在身上的披风揭开,嫌弃的丢到了地上。低头仔细看着宁木子的脖子,手也顺着她紧致的皮肤不断摸索,“让我看看你脖子有没有受伤。”

结果自然是光滑一片,连破层皮都没有。五皇子的匕首用的十分有分寸,该狠的时候狠,该松的时候松,宁木子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自然是知道没受伤的。不过见付延铭这样担忧,也就任他检查去了。

确认宁木子没有受伤之后,付延铭才收回了手,到里头找了件自己的披风给宁木子披上,低头认真的系着脖颈间的带子。

宁木子忍不住往后头缩了缩,解释道,“其实我不冷,只是看到五皇子的时候吓得。”

付延铭却并不接话,认真将带子系好之后,见宁木子整个身子都被属于自己的宽大披风给包裹住了,这才满意的点头,不忘叮嘱道,“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即便真的确定那女人是多娜,你也不要再追上去了,这样我会担心。”

宁木子半边身子都酥了,想要辩解的话自然也说不出来,老实的点了点头应下。

付延铭这才重新坐回原处,咂摸了一下宁木子说的前因后果,追问道,“你跟春草,是如何分开的,我想听你亲口讲一讲。”

宁木子便一板一眼的回答道,“我们散步的时候遇见了薛采露,她说自己那里人手不够需要帮忙,就把春草给叫走了。”

付延铭慢慢点头,末了又继续问道,“薛小姐,嗯,”轻抬下头,确定宁木子没有不高兴,付延铭才接着说下去,“你不是向来不喜欢她吗,今日怎会忽然借丫鬟给她?”

宁木子想想薛采露在她面前还算真挚的样子,便老实道,“也许是今天有生人在场,她顾及面皮,表现的倒是没有不妥之处。她主动求了,我也不好不借她。”

“原来如此。”付延铭缓慢点了头,摩挲着下巴,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样。

宁木子倒也忽然想到了什么,脑袋一瞬间清明,脱口道,“将军,你说他们几个人是不是一伙的?薛采露刻意将我支开,多娜诱我进五皇子帐中!”

“那他们为的是什么呢?”付延铭抬起头来,眼中似笼罩着一层迷雾,让人看不清晰,“朝中薛丞相暂时没有站队的迹象。秋狝中所有参与人员的名单都在我这儿,任何人不得带多余的人进来。人也是我带着侍卫,挨个检查过的,应该不会出现纰漏。”

更重要的是,五皇子想从宁木子身上得到什么呢?

听付延铭分析的头头是道,宁木子有种自行惭愧的感觉,受教道,“将军说的有道理,看来是我联想太多了。”

“别多想。”付延铭伸手握住宁木子交叠的手掌,将她揽入怀中安慰道,“也许真是一场乌龙,目前看不出什么蹊跷。”

宁木子便在付延铭怀中点了点头,想起付延铭应该看不见,宁木子便又“嗯”了一声,“我相信将军。”

五皇子送来的那件披风正孤零零的在地上躺着,看得出是极好的面料,就连脖间围绕的软毛,也是用上好的水貂毛做成的,如今却像块儿破抹布一样被丢在地上,未免显得暴殄天物。

宁木子弯腰想捡,手却被付延铭给按住,“我来捡。”

这披风方才已经近了宁木子的身了,付延铭自然不肯让它再近宁木子的手。这种暗戳戳的独占欲惹得宁木子心痒难耐,侧脸轻轻吻了吻付延铭的下巴。

宁木子裹着付延铭宽大的披风站起来,看付延铭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此刻满是嫌弃和不情愿,不过还是老实将五皇子的披风给叠好。

看着付延铭手中的披风,宁木子突发奇想,“按理说,五皇子的身材应该和你的差不多,这披风的大小自然也该差不多。可是为何你的披风我穿起来踩脚,五皇子的却能刚刚好?”

两人齐齐对视一眼,这才觑见了方才未曾得见的端倪。原来只顾着跟付延铭说她跟五皇子相处的细节,倒是把这件看起来无足轻重的披风给忘了。

宁木子主动提及,“五皇子给我的时候说了,是他下人收拾行李的时候装进去的。披风是新的,原先从未用过。”

“会不会,是他府上的那些姬妾的?然后这下人昏了头,竟然将这个也装了进去?”

“不对。”付延铭坚定摇头,“五皇子府中姬妾为异域女子,各个生的人高马大,身材也较为魁梧。这件披风,她们穿不进去,应该是按照中原女子的身量订制的。”

而五皇子对这披风了如指掌,说明放进去定是经过他授权的。他一个孤身前来的大男人,行李中缘何会有一件女人穿的披风?

想到那种可能性,付延铭脸上表情徒然变得狠厉,眉宇间也暗含憎色,恨不得能尽快解决了五皇子。

宁木子从未见过付延铭在她面前露出这样狠厉的表情,便知这次五皇子是彻底惹怒了付延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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