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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意文学网 > cp解绑指南 > 第18章 别怕,有我在
 
阮翊文穿着宽松的白衬衫,手上是谭洺岳早上新帮他换的纱布,一看就很有随性的特色,绑的不细致也不好看。

两条纱布尾巴长长的耷拉着也没被剪断。

舞室里男孩们正在跳舞,阮翊文位置在最边上,每一个抬手的动作纱布都跟着飘起来,宽大柔软的衬衫也随着动作飘逸着。

谭洺岳眼睛看着他,“阮翊文上前面来,和着音乐跳一次。”

阮翊文不卑不亢的在注视里走到前面,他现在已经不算完全舞蹈白痴,扒舞的速度也快了很多。

一首爵士音乐,阮翊文跳的中规中矩,舞蹈动作一个没忘。

他进步很快,一旁看着的男孩都面色凝重,余典和苏子文的眼睛更是要迸出火来。

阮翊文跳完叉着腰站在前面喘着粗气,等着谭洺岳的点评。

张弛突兀的鼓掌,还去撞了原禹森的胳膊示意他鼓掌,原禹森嫌现眼,敷衍的拍了两下。

柯以兰透过镜子看着他们两个的互动,脸色发白,张弛最近好像在疏远自己,反倒是和原禹森走的近。

不仅和原禹森走的近,眼睛还总追着阮翊文跑。

阮翊文听着掌声不胜其烦,不用想也知道是张弛。

柯以兰一笑,也鼓起掌来,突然说:“阮翊文进步真快,长的又好看,看来出道的希望越来越大了。”

余典不安的动了动腿脚,苏子文更是不加掩饰的看向柯以兰,然后又冷哼一声把脸撇到一边。

舞室门被敲响了三下,尚云辞推开门,“打扰了,我找一下阮翊文。”

在这里看到星林娱乐的大人物,讨论度颇高的星林王牌经纪人,大家都很稀奇。

更让人稀奇的是阮翊文朝阮翊文扬扬下巴:“elvin,出来下。”

阮翊文喘着粗气走到外面去,神色没有一点慌张和诧异。

舞室内的人小声嘀咕起来,看来阮翊文真的有背景,那些可能空穴来风的谣言此刻好像都得到了证实,引得众人皱眉恐慌起来。

苏子文跟余典说:“草,该不会他真要出道吧?”

“做梦吧。”余典冷哼一声,又不小心牵动嘴角的伤口,“这不是还有几个月呢么,路还长着呢。”

柯以兰还是微笑着,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尚云辞还穿着西装,大衣拿在手肘上,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我刚下飞机就来看你了,怕你饿死冻死,我不好跟你哥交代。”

阮翊文刚跳完舞还在喘息,“我哥呢,你联系他了吗?他忙不忙,什么时候回来?”

“挺忙的,他那边人手不够,从封董那儿借了很多人还不够,我只好从我爸那儿又借了人去帮他,该说不说,你家底儿挺厚啊。”

阮翊文累到不行,靠在墙上换气,“现在不是我的家底儿了,都是我哥的,我哥的就是你的。”

气氛有两三秒的沉默,尚云辞有一瞬间想翻个白眼,明明是阮翊文说不要遗产都给他哥,现在又说这种话,倒有点尴尬。

“那…还给你?”

阮翊文戛然止住喘息,冷淡的看了他一眼:“想都别想,钱归我哥管,我也归我哥管。”

尚云辞点点头,不以为然的提醒他:“你太刻意了,我也有哥,但我不会用钱讨好他。”

到底还是小孩,想法难免幼稚。但谁都幼稚过,尚云辞想到自己小时候为了讨好自己哥,好让哥哥出去玩时带上自己,还给哥哥的手办洗过澡。

结果适得其反,尚云言知道后差点没把他给洗了。

“可是我除了钱没有别的。”阮翊文笑了笑,抬起两只手给他看:“我伤着手了。”

“怎么弄的?”尚云辞看着他手掌缠着的纱布,并没有血液渗出来,否则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想了想,尚云辞又诚恳的建议他:“你可以拍下来发给你哥,岂不是就给他关心你的机会了吗?”

阮翊文眼神亮了起来,很快又恢复落寞:“算了吧,他现在够忙了。”

舞室的门被推开,阮翊文和尚云辞都朝声音来源看过去,张弛自然的和尚云辞打招呼:“云哥。”

“嗯?”

“我今天过生日。”张弛看了阮翊文一眼,又看向尚云辞:“下午我们想在公司玩一会儿,你该不会要带走阮翊文吧?”

尚云辞看着张弛神色正常,带着那种高中生里好人缘的孩子特有的自信和义气劲儿,拽拽的,满怀期待的瞟着阮翊文,又高冷漠然的询问似的看向自己。

看样子阮翊文好像交到朋友了,尚云辞给阮翊文个眼神,这孩子怎么这么淡然呢,不为所动到了一定程度,像个雕塑似的。

“嗯哼?”尚云辞问他。

“可是你刚刚不是找我有事吗?”阮翊文视线朝一边撇了一下,明显不想留下。

“嗯。”尚云辞点点头,“走吧。”

张弛明显不信,歪着头难以置信的去审视阮翊文,“那你下午要回来。”

“大概吧。”阮翊文没有彻底回绝,不想让尚云辞看出自己不合群的破绽。

“那我等你。”张弛恋恋不舍的看了阮翊文一眼,回了舞室。

这一眼,让阮翊文在飘窗的榻榻米上发了一天的呆。

直到脖子有些酸痛时才低头,进入视线的就是那个装着爸爸遗物的箱子。

尚云辞敲门进来:“阿姨做好饭了,出来吃饭吧。”

“哦。”

阮翊文看起来心不在焉,心不在焉的喝汤,心不在焉的吃饭,一副明显有心事的样子。

“你是在想下午要不要回去给张弛过生日吗?”阮翊文问他,觉得他现在的表情有点好笑。

阮翊文眼睛一定,明显被猜中心事的样子,却明目张胆的撒谎:“没有,我下午不回去,我没在想。”

“你为什么讨厌张弛。”尚云辞用陈述的语气说出一个问句。

“你太无赖了。”阮翊文耸耸肩:“我从来没说过我讨厌张弛。”

尚云辞咀嚼着食物,视线还在阮翊文脸上数着他这句话的破绽,从来没说过不代表不讨厌。

如果真的不讨厌起码得说:我不讨厌张弛。

某种程度上,尚云辞觉得眼前这小孩和自己很像,谎话总是不好说出口,便只能顾左右而言他,不动声色的偏移重点。

被盯的久了,阮翊文懒得周旋,索性缴械投降。

“我讨厌他比我小八个月零十九天。”

这个数字精确到好笑,一想到并不擅长数学的阮翊文辛苦的计算这个差距,尚云辞觉得有点好笑。“这也算理由?”

“算吧。”阮翊文喝完最后一口汤。

“因为这个差距,会趁的我像个白痴。”

尚云辞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为什么?”

挫败点燃了阮翊文脆弱且紧绷的神经,蓦的红了眼眶,睫毛一颤,两颗泪摇摇欲坠。

“他明明比我小,跳舞和说唱都是第一,我只有一门唱歌还远不能第一,我白比他活,我什么都比他差,他每天都可以跟我耀武扬威,每天跟我念叨我动作不标准,我跳的像白痴。”

阮翊文手指颓然敲了一下桌子:“但是凭什么,我就比他大九个月零十九天,还不到一年。我最讨厌这个差距,明明差不多大,我又偏比他大一点。把我的一无是处衬的尤其可笑。,”

“elvin…”尚云辞放下筷子,从阮老先生过世阮翊文回国后,从来没见到他哭过,只是用沉默吓着人。

“我比他年长的尊重一点都得不到,我只会因为我比他年纪大却比他实力差而感到羞耻!”

阮翊文痛苦的抱住头。

从他激动且片面的描述里,尚云辞还理解不到他这些天的经历,无措的安慰他:“他挑你错误可能只是想指正你…”

“不好意思,让我静静。”阮翊文离开餐厅,把尚云辞的关心通通关到房间外。

阮翊文把飘窗上那个箱子用外套盖住,小孩子受了委屈也许不会当场哭出来,通常会在看到爸爸妈妈那一刻忍不住崩溃。

长大了的阮翊文也一样,只不过他的出生就宣告了母亲难产过世,十八岁又失去了父亲。

所有委屈没有随着和父母的永别而变得坚硬,反倒让那些和父亲有关的事物和回忆都变得无法触碰。

想念到一定程度会生出绝望。

阮翊文接起电话,对面是阮斯元疲惫沙哑的声音:“我才睡下,但听说你今天不开心。”

“云辞哥跟你说什么了吗?”阮翊文指甲掐着自己手臂的皮肤。

“没有。”

阮翊文送了口气,手臂的皮肤也得以幸免于难。

阮斯元打了个哈欠:“他只说你情绪有点差,让我给你打个电话,他说如果你想说就会告诉,不想说不让我勉强问。”

“所以你是听云辞哥的才给我打电话的吗?”

“嗯?”阮斯元的声音清醒了不少,“你这话的意思是?”

“没什么。”阮翊文抹掉脸上的眼泪,“哥你睡觉吧,那边现在还没亮天吧,我要去公司了。”

“好吧,但是你不开心可以跟我说的,也可以跟你云辞哥说。”

阮翊文觉得烦躁,更觉得阮斯元这个哥哥不称职到极致了,信任怎么能平白生出来。

时间在发呆里流逝,晚上八点阮翊文从尚云辞的车上下来,跟他微笑告别,表示自己万事大吉。

电梯里居然还有人,保安大叔热情的帮他按电梯,很快阮翊文就发现了不对劲,电梯键都被按了一遍。

“小伙子长的真俊呐。”保安龇牙笑,不怀好意的夸奖任谁都听得出来。

“小伙子怎么头发这么长呀,像个小姑娘似的。”保安挪近和阮翊文的距离,手不见外的去摸他头发。

阮翊文躲到角落里:“我不喜欢别人碰我头发。”

保安不知廉耻的把手伸向阮翊文的脸颊,阮翊文瞬间觉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寒毛也跟着直立。

腾的一下脚底不稳,阮翊文躲开保安的手,扑倒电梯门边,猛按开门键。

手已经过来纠缠他的手腕,阮翊文一边骂着getthehellawayfromme一边心狂跳不止,心里祈求着这该死的电梯门快点打开。

终于门慢腾腾的开了条缝时阮翊文几乎是从缝里勉强挤过来,恐惧的尖叫一声朝安全通道跑。

一路狂奔上楼,跑进三楼的休息室把门迅速反锁,然后瘫软的靠在门上。

“你来了。”阮翊文还沉浸在恐惧里吓得尖叫一声。

张弛从书架后面端着一块蛋糕出来,还没意识自己的突然出现不至于拉满阮翊文的恐惧值。他心里习惯把阮翊文想象的脆弱容易受到惊吓,以此来满足自己的保护者形象的幻想。

“我把人都熬走了你才来。”张弛走近他:“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阮翊文颤抖着从门上滑坐到地上,张弛也终于意识到他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张弛把蛋糕放到一边,蹲跪在颤抖着的阮翊文旁边,扳着他的肩膀问他:“你怎么吓成这样?怎么了?”

“我遇到、我遇到变态了。”阮翊文艰难的说出来了,“我但凡跑慢一点…”

张弛把吓到魂飞魄散的人抱进怀里,手轻抚着他的头发,“别怕,有我在,没人敢来伤害你。”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张弛只觉得血液再燃烧,任何人都不可以对阮翊文的安全构成威胁。

他想出去看看是谁胆大包天,正欲松手竟然被处于惊恐中的阮翊文搂紧:“别、别开门。”

“好,我不开门。”张弛强忍着愤怒,安抚着受惊吓的人。

脚步声渐近又渐远,阮翊文也勉强平静了一点,惨白的唇终于恢复了一点血色,在苍白的脸上充当唯一艳丽。

月色惊艳,盖过室内的暖色暗灯,给两个少年照出剪影。

张弛吻他脸颊,“我十八岁了,贴面礼不过分吧。”

日记9月19日

是因为我头发长吗?

我要剪掉我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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