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道。”下人答得飞快，“从今以后我们内务府不供落霞宫的香料！”
“不错，有长进。”掌事姑姑十分满意，“以后也这般机灵才好。”
“谢姑姑夸赞。”下人俯身谢道。
卫相府。
“夫人，难得今日阳光好，您正好出来走走。”莲儿望了望天上的日光，笑意盈盈的说道，“陈大夫不愧是回春圣手，方子果然管用，您刚刚服了几日的药，身子便好了。”
沐氏夫人在清辉阁中休养了几日不曾见光，此时微微有些不适应，眯了眯眼睛道，“陈大夫的确不错，有他在宫中帮着彤儿，我也能放心。”
“夫人您现在最重要的事乃是养好自己的身子，那日我进宫去，小姐宫中的事各处都好，您不必担心。”莲儿劝道。
那日令歌坚持报喜不报忧，效果显著。
“好。”沐氏夫人拖长了声音答应道，“彤儿在宫中好，我也就放心了。”
两人正走着，前方却被人拦住了去路，莲儿抬头，只叹了声冤家路窄。
拦路的不是旁人，正是大夫人刘氏与贴身侍女书琴。
“见过大夫人。”沐氏夫人带着莲儿俯身行礼。
“起来吧。”刘夫人正眼瞧都没瞧沐夫人，没好气的说道。
莲儿自知见到她们准没什么好事，当即便想拉着自家夫人尽快离开。
“妹妹这是急着走？”
“姐姐还有什么吩咐？”沐夫人低眉顺眼的问道。
“听闻前几日妹妹病了，不知身子恢复的如何？”刘夫人将目光挪回沐夫人身上，上下打量了半晌后问道。
“多谢姐姐关怀，已经好转许多了。”
“我这个做姐姐的，这几日竟连些药材都没有给你送过去，着实失职。”刘夫人拖长了声音，意味深长。
“姐姐说的这是哪里话，您掌管相府后宅一切琐事，每日都繁忙得很，妹妹身子一时抱恙，也不是什么大事，哪里敢劳烦姐姐挂心。”
沐夫人这些年在刘夫人的打压下忍气吞声惯了，无论她以什么样的口气说话，都不会放在心上，语气之中只有恭敬。
“妹妹这话说的我爱听。”刘夫人轻笑出声，却忽然话锋一转，“只是我又一事不明，要像姐姐讨教。”
沐夫人和莲儿默默对视了片刻，两人明白，刘夫人要找的麻烦，从此时便开始了。
“那日听闻妹妹请来了宫中的御医诊病，只是不知，妹妹向我禀报了么？”刘夫人依旧含着笑，却是笑里藏刀，锋芒毕露。
“这个……”沐夫人不敢撄其锋芒，垂首答道，“那日我腹痛的厉害，大夫请得急，没来得及告知姐姐一声，还望姐姐不要怪罪。”
一旁的莲儿猛的抬头，目光中尽是不满，沐夫人眼疾手快的将她拉住，以免她一时冲动，被刘夫人抓住更大的错处。
“你这丫头是什么意思？瞧你这样子，是不服气？”书琴眉梢一挑，语气中满是挑衅，看向莲儿道。
莲儿咬着牙别过头去，心中暗自重复，“莫与小人一般见识。”
“妹妹在清辉阁中住的可好？”刘夫人俯下身子，凑近了沐夫人开口问道，笑容中满是危险。
“妹妹很好。”沐夫人犹豫了片刻后答道。
“依我看，你就是住得太好了。”刘夫人直起身子，声音清冷，“好得都不记得规矩了。”
“书琴。”刘夫人不等沐夫人说些什么，抬高声音唤道，“教她规矩！”
“是。”书琴答应一声，举步向前，扬手一个巴掌便重重打在了沐夫人的脸上。
莲儿吓了一跳，连忙扑上来想要讲沐夫人护在自己身后，歇斯底里的喊道，“你们凭什么欺负我家夫人！你不过就是一介侍女，有什么资格打夫人！”
“你这丫头，话说的可真有意思。”刘夫人勾着唇角，笑意中满是轻视，“不然还要我亲自教你家夫人规矩？你这小贱人的卑贱皮囊，可不配让我亲自动手！”
正当两边不可开交的时候，一名侍卫打扮的男子走上前来，行了一礼道，“两位夫人，相爷到了。”
沐夫人闻言，两眼中似是燃起了光芒，整个人都精神了几分。
她太久没有见过相爷，久到她几乎忘了自己曾受过相爷的宠爱，久到她快要忘了相爷长得什么样子。
刘夫人瞥见她的变化，冷哼一声，以目光示意书琴站回自己的身后，俯身行礼，恭恭敬敬的迎接相爷。
没过多时，卫相步至近前，冷眼扫过几人，沉声问道，“好端端的，在园中吵什么，还有没有规矩？”
“相爷。”刘夫人恶人先告状，“您有所不知，自从妹妹住进清辉阁后，越来越不将我放在眼中，屡次冒犯，屡教不改，今日实在逼急了才命书琴出手教训，还请相爷明察。”
卫相看了看依旧跪在地上没有起身的沐夫人说道，“当真？”
“妾身冤枉。”沐夫人还未开口，眼泪先掉了下来，瓮声瓮气的说道，“妾身许多年来一直谨小慎微，从不敢逾矩，姐姐说的……都是胡诌。”
“相爷，我家夫人不仅没有违反规矩，还受了不少的委屈。”莲儿不是个喜欢忍气吞声的人，当即开口说道，“前些日子夫人病了，大夫人处处欺负我家夫人，还不准请郎中进门，最后还是奴婢去宫中求助娘娘，娘娘派了御医来给夫人诊病。”
卫相眉梢一挑，“还有此事？”
刘夫人隐瞒消息的手段倒是一流，如今沐夫人都已经痊愈了，卫相甚至连她病了都不知道。
“这其中有些误会，都是你这丫头太过心急才将事情闹到宫中！”刘夫人立刻反驳道。
“我家夫人腹痛难忍，我这做奴婢的如何能不心急？”莲儿口齿伶俐，不给刘夫人半点推卸责任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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